第五章
考试关进入面试的那一天。”
莫笑苹说:“记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天几乎同时与你给我发短信还有一个人,”我调出手机短信,“她说,如果你想上天堂,最好是去做官;如果你想下地狱,最好也是去做官。”
“这个人好像在诅咒你?”
“不是诅咒,是警醒。而你是祝贺。”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莫笑苹说。
“是你妹妹米薇发给我的。”
莫笑苹眼睛睁大,但并不是吃惊的神情,“只有她敢对你说这种话。”
“你妹妹在这里请我吃过饭。”我说。
“你今天为什么不请她来,而是请我?”
“她好吗?”我说。
莫笑苹说:“好吧,不知道,我有快一个月不见她人影了。”
“是吗,”我说,“我原以为,你了解米薇的情况比我了解的要多。”
“看来你这顿饭要白请了,”莫笑苹说,“不过我可以买单,算我这个做姐姐的赔不是。”
“好啊,如果你带够钱的话。”
莫笑苹说:“笑话,我一个律师,请不了一个副市长吃一顿饭?”
我指点着已经上桌的酒菜,说:“你看清楚了,光这个燕窝要两千,还有这瓶酒,是XO,少说也要三千。你身上带有这么多钱吗?不准刷卡。”
莫笑苹掏出钱包看了看,摇摇头。
“但是我有,我有七八千现钱,”我说。我从衣袋抽起一沓现金,露给她看,“不够我可以刷卡。”
“你这是要干什么?”莫笑苹说。
“没什么,点少了就怕你付钱。就怕你请得起,所以我就点贵的。”我说。
“你当副市长才几个月?就已经这么阔了!”
“不是,”我说,“刚才的话,都是你妹妹跟我说过的,我只是复述一遍。你仔细看看这酒,不是XO,是普通的威士忌,还有这汤也不是燕窝,是菊花豆腐羹。”
莫笑苹真的仔细看着酒菜,大呼上当。“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XO和燕窝呢,差点被你给蒙了!”
“不过威士忌也是洋酒,菊花豆腐羹也是补品,既能崇洋媚外,又能醒脑滤肺。”我说,并示意服务生给斟上酒。“来,”我端起杯,“干杯!”
莫笑苹看着我不动,“为什么干杯?”
“幸福。”我说。
“幸福?”莫笑苹一愣,皱起的眉头又迅速漾开,像真有什么幸福的事情。她端起杯,“干杯!”
我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上。
“不过我不能再喝了,”莫笑苹说,“我开车。”
“好,”我说,“你看我喝。”
我自己连喝了好几杯。
莫笑苹开始劝我,“你也不要多喝。”
“我与往事干杯,”我说,“有多少往事我就喝多少杯!”
莫笑苹还想劝我,她的手机响了。手机的来电显示让她的眼睛明亮,她的心情和声音都来电通电了。“是你呀,”她说,“哎,我跟彰副市长在一起吃饭,我以前就认识他,聊一聊关于我妹妹的事,她是他的学生。哎,我不喝酒,你也少喝好吗……”
莫笑苹和手机里的对象通着话,语气和脸色无限的甜蜜和幸福,像是恋爱中的女人。她温柔而缠绵地和电话里的男人聊着,完全忘了有一个无比伤感和痛苦的男人就坐在她的对面。
我只有一个劲地喝酒。
等莫笑苹打完电话,我想我已经趴下了。
究竟是谁把我送回家的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在东西大学我寓所的床上,而别无他人。然后我开始失眠,睡不着就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