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邪恶 我的苍白
”
元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烦恼,说:“我给你煲了一锅消愁汤,要不要尝尝?”
他不想和元狐开玩笑,冷冷地道:“说吧——”
“电话里不方便。”
“重要吗?”
“当然,至少你会感兴趣的。”
“那你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10分钟不到,元狐就出现在王绰的门口。
“怎么这么快?”
“我刚好经过这里。”
“这么巧,我也是刚回来。”
这真的是巧合吗?王绰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元狐带来的“消愁汤”让王绰大为兴奋,元狐好像是他肚里的蛔虫,知道他需要什么。
所谓的“消愁汤”其实是一盘磁带,磁带里边是两个人——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小女子——调情的声音……刚开始王绰还纳闷,元狐怎么弄这种无聊的东西来放,两个人肉麻倒是肉麻,可也没什么新花样,甚至可以说毫无想像力,比他和麦婧的调情差远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但听着听着,王绰呆了,他手中的烟头烧痛手指他才将其扔掉。他竖起耳朵,脊椎耸起,肌肉绷紧,专心致志地捕捉着飘散在空气中的暧昧的话语、慵懒的娇嗔、粗俗的段子、不着边际的抱怨、赤裸裸的挑逗以及哼哼唧唧等等……又一段,他们谈论到一笔钱,很大的一笔钱,即使在电话中都还是很谨慎的,生怕有人窃听,几乎用的都是暗语,像打哑谜,但他们心照不宣……再一段,又是调情,小女子抱怨她遭到了冷落,问他是不是有了新的情人。他为自己辩解,说工作忙,实在是太忙,三头六臂也做不完。她不管,她就要他来看她,要他来操她,她说她想他,上边下边都想,里边外边都想,想得不得了,想得要死……小女子管老男人叫老毒物,老男人管小女子叫小妖精……
王绰为什么听得如此专心?因为他听出了一个声音,那是省委高书记的声音,虽然与做报告时的声音迥然有别,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他声音大的时候尾音总是很尖,这是他的习惯,或者是由他的声带决定的。高书记呀高书记,想不到你还有一个这样的“雅号”:老毒物。
王绰拍拍元狐的肩膀。元狐看看王绰,会意地一笑。
“好!”王绰很满意,他从柜子里取出酒和杯子,两人干了一杯,又斟上……
元狐喝了点酒,兴致很高,给王绰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他说:“这些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其实在甄秘书身上下点功夫说不定效果会很好的,你知道他很有能量的。”
“我知道,他说话很管用。”
“也许他成不了事,但他能坏事。”
“小人得志便猖狂。”
“自古如此。”
又喝了两杯,王绰话题一转:“你可要看好‘定时炸弹’啊!”
元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有些愕然。
王绰掂了掂取出的磁带:“我的政治命运可掌握在你手里了。”
元狐明白了,王绰说的“定时炸弹”指的是他们给他建了黑档案的事,连忙推卸责任说:“这都是雷云龙的主意,你放心,我不会让它爆炸的。”
王绰又拍拍元狐的肩膀,意味深长:“我相信你,来,干杯!”
元狐有句临别赠言,王绰要么是忘了,要么是忽视了,总之他没将那句话放在心上。元狐说:“别因小失大。”
王绰心想:“我比你懂得多。”
王绰站在窗前看着元狐走向大门,元狐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是一套衣服在移动,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吹上天。这个瘦猴!
他真的是刚好经过这儿吗?王绰想,他该不会是完全掌握着我的行踪吧?这个念头让王绰很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