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魂断神离的白纱巾
更深层次上,享受了女性的体贴和温柔,那是一般男人享受不到的幸福,那怕仅仅是片刻。她就像那树枝上熟透了的樱桃,让他欲摘取而又不能。她更像高山上的积雪,等到了春天,融化了,缓缓地流了下来,直到淹没了他。他很想把她捕捉住,放在心灵的牢笼里永不割舍。
陆菲菲也很激动,她的胸脯急促起伏,长长的睫毛湿润了,天气很冷,菲菲的眼眶上结了些白霜。宋沂蒙见菲菲这个样子,心里不免难受起来,可是他始终不能回答,他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菲菲终于明白,在宋沂蒙和妻子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好,她从前的宋沂蒙已经是属于人家的了。对于这些,陆菲菲显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她苦笑了一下,把苦水咽了下去。
想到这儿,她反而放松了,她想让爱糊里糊涂地存在,不要追究;让情感莫名其妙地展现,不必探求。只要它是真实的,只要他是爱我的,为什么要结果?为什么要回答?
陆菲菲更加放肆地靠着宋沂蒙的身子,前胸的一侧碰到了他的臂膀,隔着厚厚的衣服,她用女性肌体的抖动去挑逗他,企图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把他惹火。风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晃悠悠的,飘了老远,影子把地上的一两片残叶扫到角落里,然后在地上、墙上跳跃。
陆菲菲突然把手从宋沂蒙的手中抽了出来,低低地说:“你说,假若时光会倒流,只再来一次,我们会怎么样?”
宋沂蒙听了这话,心里阵阵刺痛,他当然知道陆菲菲希望的是什么答案,可他不知应当如何回答。机会失去了,不再重来,对时光的追挽往往是美妙圆满的幻想,可是这幻想所带来的会是更大的失望。
陆菲菲见宋沂蒙不作声,她的心里却异常平静,她此时根本不盼望时光倒流,因为她平时盼了太多了,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她判断不清时光是不是已经倒流,有了他,哪怕一个小时,这比什么都重要。陆菲菲满足地依偎着他,嘴角上流露出冰冷凄凄的浅笑。
两人走出了老远,都有些疲惫,他们望了望天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说:
“啊,雪!”
风停了,天上飘下了一层层的雪花,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不一会儿就盖住了楼房和街道。茫茫大雪遮盖了两个相依相偎的人,他们渺小极了,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开,拖得很长、很长。
陆菲菲把军大衣还给了宋沂蒙,宋沂蒙抖抖身上和头上的雪,然后用军大衣把两个人都罩了起来,两个人的呼吸融化了严寒,他们互相拥抱着,两个可怜的中年人,在街头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直到精疲力竭。13
宋沂蒙回到北京后大病一场,发烧39℃以上,持续几天不退。胡炜真的着了急,别看她在门诊部也算是个业务骨干,可在家里给自己的丈夫看病,却显得手足无措。
她打公用电话让徐文帮着找了辆汽车,带宋沂蒙到门诊部做了各项检查,平茹英主任还亲自为宋沂蒙做了诊断,说是患了重感冒,问题不算大,输点儿液,回家吃药治疗就行了。胡炜请了三天假,在家守护病人,吃药、打针,简直就是他的专职医生。
宋沂蒙烧得迷迷糊糊,有时还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别人听都听不清楚。
第二天早晨,他清醒了些,他睁开眼一看,发觉什么都是白的,妻子的脸是白的,墙是白的,被子是白的,连窗外光秃秃的的杨树也是白花花的一片,周围的一切都是晕晕乎乎的。他又闭上了眼睛,觉得还是晕乎些好,因为在一个晕乎乎的世界里挺舒服,这样可以不受任何讨厌的干扰,可以无拘无束地胡思乱想。
马珊也带着综合处里的人来探望宋沂蒙,说了好些慰问的话。胡炜看见了马珊,久闻不如一见,原来是这么一个丑八怪,她不由得感到十分好笑。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