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原本不搭界的人
,拉着大行李箱,乐不叽地跟着宋沂蒙。金秀香看出来了,心想宋沂蒙的妻子四十岁了,还是那么年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美,可就是脾气有点怪,待人爱搭不理的。
胡炜坐在车上不东张西望,脸上平平静静,保持着贵妇人的风度。宋沂蒙以为她坐在自家的小轿车上,心情会特别激动,悄悄地去摸胡炜的手,可胡炜却一下子躲开了,他扑了一个空。宋沂蒙不甘心,又靠近她的耳边低低地说:“喜欢吗?”
胡炜把身子向旁边移了移,脸蛋儿也扭到一边,毫无表情地说:“就这么回事儿!”宋沂蒙以为妻子会很高兴,可妻子不但不高兴反而心事重重。
来海南以前,门诊部的徐文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胡炜,海南是男人的天堂,什么意思,你想想就明白了。年轻小姑娘一个比一个风骚,你们家老头儿能扛得住吗?”胡炜相信自己的丈夫,可是,一个男子,让他长时间在外边放单飞,也难免不搞出些其他的花花事儿来。赚点钱够吃够喝就行了,何必在外头再那样折腾,不知道宋沂蒙为什么那么上瘾?
两部小汽车,一会儿工夫就来到老市区的新民路,每到晚上,这里的道路两边都支起了锅灶,摆起了餐桌和凳子,各路人都跑到这儿来就餐,拥挤不堪,二百瓦的白炽光大灯泡把人们的眼睛照得昏花。人们围着热气腾腾的瓦制火锅,淌着大汗,吃着各种各样的美食,一个个笑容满面、心满意足。
祁连山熟门熟路,在前边东张西望地寻找,好容易才找到一处空位置,招呼大家坐下。
“吃什么?打边炉?”他拿着菜单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看一边问着胡炜,胡炜觉得海口虽不发达但十分兴旺,吃饭的人这么多,桌子都摆到街上来了,占了满满的一条街。不觉也来了兴趣,她抹去鼻梁上的汗珠,望着宋沂蒙说:“你说!”
宋沂蒙想弄点新鲜的东西让妻子一饱口福,于是就对祁连山说:“弄条海蛇吃,怎么样?”说着,目光又扫向了金秀香。
“好!”祁连山和金秀香都表示赞同。宋沂蒙唤来服务小姐,在嘈杂的喧闹声中,大声说:“一条大海蛇,要大的!”
服务小姐面带温顺的笑容,连连答应,姗姗地走开。胡炜觉得这海南女孩子性格十分温和,眼窝陷得深深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鼻梁高高的,皮肤嫩嫩的,要不是个子小点儿,准保是东方美女。
周围那些吃客堆儿里面,还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她们多数穿着黑色连衣裙,头发烫成大波浪,头顶上吹成大鸡冠子的形状,耳朵上还悬挂着五光十色的耳环,胡炜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瓦制的火锅端上来,服务小姐用打火机把火点着,“呼”的一下,火苗儿蹿起老高,差点把人的眉毛烧着。祁连山气得骂了起来:“怎么搞的嘛!把老板找来!”服务小姐紧张得嘴唇都紫了,哆哆嗦嗦地把液化石油气的开关拧了好几次,火苗儿才变小了。小姐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哀求:“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最好不要找老板了!”
宋沂蒙见那服务小姐才十六七岁,一副可怜弱小的样子,便对祁连山说:“行啦!不是没烧着吗?”
汤很快就烧开了,腾腾冒着热气,海蛇被切成好几段,由红变白,又由白变成鲜嫩金黄,锅里的枸杞子、党参等七八种药材随着热气在汤里翻滚。祁连山这人很馋,他闻着香味儿,马上变得兴奋起来,忙向胡炜说道:“这是深海里最危险的动物,它有剧毒,任何鱼虾,只要被它咬了,半秒钟内昏迷,一秒钟内毙命。可是,它的肉质鲜美,是欢迎贵客的佳肴,不信你尝尝!”
祁连山说的是实话,但胡炜听了,却觉得他有几分吓唬人的意思。胡炜不是个胆小的女人,可这么大的一条蛇,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她看着滚烫的汤水熬得稠稠的,海蛇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