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星没了
此残酷?宋沂蒙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无言以对。
她不愿看到宋沂蒙窘困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眶,缓缓道:“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一套虽然是董事会定的,但我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应当负完全责任,我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一切,你去法院告我吧!告我诈骗!”
宋沂蒙听了她的一番肺腑之言,觉得自己在天空中忽上忽下的没有着落,原以为她是来叙叙旧情的,万万不料,她竟然是来请求自己去告她!宋沂蒙毫不犹豫地说:“你怎么会这样说,我根本不会去告任何人,这话无从谈起!”他虽然已经倾家荡产,可又有什么权利去告她?在商海之中失败,是由于自身的原因,怨不得任何人,更何况人家已经给了两次暗示,谁叫自己不知趣,死活还要往套子里钻呢?
宋沂蒙是真心的,当初在戈壁滩边上,他就曾对不起红手绢儿;搞懋荣公司的时候对不起她,这次更对不起她,他欠她的太多,就是把自己杀了,也还不清欠她的债。这一次,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上了一课罢了。算了,一切由它去吧!
她听了宋沂蒙的话非常激动,她好像早已料到了这些,迅速拿过皮尔?卡丹手包,从里面取出来一张支票,十分拘谨地对宋沂蒙说:“这是三百五十万元支票,你个人的损失,我给你补上,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宋沂蒙惊慌失措,这三百五十万元对他来说相当重要,这决定着今后余生的命运。但是,宋沂蒙拒绝了,他觉得这钱已经不属于他,他要偿还给红手绢儿的,决不仅仅是这些。
宋沂蒙静下心来,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自己的错误应该由自己承担责任,你的钱,我不要!”说完了这些话,他的心里轻松多了,他觉得在海南的这段路走完了,一条新的道路在等待着他,他明白,那条路十分艰难。
红手绢儿听了宋沂蒙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望着他,那股冷峻消逝了,她的神色里又恢复了些许天真,她的目光温柔可亲,饱含着赞佩和眷恋。
宋沂蒙感受到了,她的心与他的心同样不平静,他们两个人都在理智地控制着自己。时过境迁,他们已不同往日,每人身上束缚着许多锁链,使他们虽然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隔千里。两个人曾经相爱过,那爱情短于瞬间、惊心动魄,让他们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他们不再说什么,仅仅用目光回忆着火一样的爱情,就在这一刻,他们的心又贴近了,只有在彼此的目光里,他还是从前的宋沂蒙,她还是从前的红手绢儿。
宋沂蒙把公司破产的事情告诉了胡炜,胡炜的表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只是叹口气说:“从前,不也是这么过来了,咱们回北京吧!”说完,胡炜就把脸颊依偎在丈夫肩头。一切又回到了以前,他们好像不是在豪华酒店的客房里,而是回到了香山的小平房。院子里的柿子树结果了,落在地上无人去拣,被枯叶埋了起来,渐渐地熟了,渐渐地发黑。雪下了一个早晨就停了,冬天的阳光透过树枝洒下,融化了一半的雪,另外一半变成了冰。小路上落满了浸了雪水的柿子。孤零零的果实枯萎了,发黑了,可还挂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它眠了,那曾经枝繁叶茂的柿子树,成了无情的怪树。它眠了,蝉不鸣、雀不栖。曾经翠绿,几经风雨。薄雪覆盖着残叶,如今死寂。盼它眠够了,来年再绿。它却没有眠,它的心在笑,它的笑让人惊悸!无情的树,每年的冬季都会留下一颗孤零零的果实,无论走到哪儿,那颗枯果都会经常在他们脑子里闪来闪去。
“咱那彩电用布盖起来没有?”宋沂蒙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胡炜知道他想家了,于是趴在他的耳朵边轻轻地说:“盖了……”胡炜的温柔像一汪春天的湖水,平平静静,暖暖和和。她慢慢合上眼睛,身子紧贴着丈夫,似乎要把自己的血液完完全全地输给丈夫。丈夫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