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拍卖市府
先问了农委下属的基金会经营情况和利息,尔后说个人贷二十万,越快越好。农委主任说,市长你用不着贷,我手里有上百万的农业发展基金闲置在户头上,你尽管用。
刘琳没领他的情,作了三点指示:一是尽快办妥贷款手续,把钱直划人市财政户头;二是正常付息;三是保密。农委主任不停地点头称是。
刘琳知道贷款只是缓兵之策,要还清二十万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前夫。女儿是前夫的种,找前夫天经地义,但心高气硬的刘琳又不甘低下高昂的头颅,自己主动找上门等于送给前夫一个谢罪的机会。她就是在这犹豫恍格中拨通大洋彼岸电话的。当听到前夫非常地道的英语问候时,她不知如何开口,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眼泪,她说:“我是刘琳。”
沉默。对方显然是感到意外。沉默之后问道:“还好吗?刘琳。”
“我不是找你叙旧的。”刘琳把自己情感拉回到正常状态,“有件事要麻烦你,如果为难就等于我什么都没说。”
“说吧,只要我能做的。”
“借我二万美元。”
“刘琳,我给你十万美元。”
“你知道,我素来最讨厌别人的施舍。”
“刘琳,你还是从前的脾气。”前夫说,“另外八万是给女儿的。”
“女儿将不在滨海了。”
“为什么?”听来,前夫对女儿、对刘琳的情感依然如故。
刘琳说:“不为什么,借我二万美元就行。”
前夫说OK。
刘琳匆匆收线是怕说多了控制不住情感。前夫抛妻别女,她也能给予理解和宽容,怎么恨都恨不起来。她要感谢的是没有前夫的离开,她不可能当上市长,没有了家庭和男人牵挂,使她在事业上比男人还要男人。虽然在仕途上有今天的辉煌,但没有男人的女人正如天缺一角,所留下的缺憾无可弥补的。
谢权急匆匆地敲门急匆匆地进来,一身汗淋淋的,显然是赶了不少路。他反锁上门,从手机包里掏出几送百元面额钞票,齐刷刷地摆到刘琳办公桌上。
刘琳问:’‘这是干什么?”
谢权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琳把钱一推说:“谢权,你还嫌我不够乱啊!”
“祸是我问的,麻烦是我惹的,我能袖手旁观吗?”谢权说着说着眼圈就红起来,“市长,你要是这点心意不领受的话,你是不要我这个主任了。”
刘琳说:“谢权啊谢权,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心里比我还难受。人谁无过错,关键是对过错的认识不同,有些人将错就错,有些人是变坏事为好事,变被动为主动。所以钱我一分都不能要,不能再让你将错就错错上加错。”说话间,刘琳把钱往谢权包里装,并替他把手包拉链拉好,说:“我当市长,你当主任,市长的办法肯定比你主任多,二十万元钱我已经解决好了。”
刘琳把谢权打发走,想像谢权这样本份厚道的人也会拿几万元钱送礼,看来这个社会风气真是世风日下了。都说当领导的身边离不开两种人,一个是溜须拍马者,能使领导有个好心情,一个是敢于进谏者,能使领导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两者缺一不可。她感慨之余,翻开桌上《知识台历》上的钱买不到什么一页,写上与谢权同志共勉一行,装到信封里让吴景交给谢权。谢权把它剪下来裱好压在办公桌玻璃台面下,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到这页巴掌大的纸上,上面写着:钱能买到房屋,买不到家;钱能买到药物,买不到健康;钱能买到美物,买不到物欲;钱能买到床,买不到睡眠;钱能买到珠宝,买不到美;钱能买到娱乐,买不到愉快;钱能买到书籍,买不到智慧;钱能买到献媚,买不到尊敬;钱能买到伙伴,买不到朋友;钱能买奢侈品,买不到文化;钱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