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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赵一浩,他可算中心人物了。颂扬者不仅对他形象生动的语言表示钦佩,而且对他掌握数据之准确也深感佩服,都称他是“有心人”。确也如此,正如前面已经谈过,要说数据,冯唐在今天的会上他只端出了一部份,还有另外一部份属于保密范围,这就是:公有制经济几年来受到严重削弱的数据;农村发生了“两极分化”的数据等等。而这些数据都是“有根有据”的,当然,看法、观点则是可以争论的,故而属于保密乃至绝密范围,只有到了一定的气候和环境才会启封的,也许,永远也不会启封。他冯唐不像那些一有风吹草动就吵吵嚷嚷而又不知所云的浅薄之辈。

    由于高兴,赵一浩在宴会上破例多喝了两杯“剑南春”,当然离酒量的极限还很远,作为一省之首,他要保持必要的尊严,不能在下级面前失格。

    吃完饭稍事休息,喝茶闲谈,然后他起身告辞回屋,并一再打招呼,今晚就算送行了,要大家忙自己的事,不要来送了。

    他上3楼走到房门口,忽然听到屋里传出急促的电话铃声。跟随而来的警卫员抢前一步开了房门并奔过去拿起话筒,问了一声便回过头来将话筒递给走上前来的他,说:

    “是田融同志。”

    赵一浩略显意外和兴奋,连忙从警卫员手中接过话筒:

    “喂,田融呀!”

    田融的声音:

    “唉哟哟,铃子响了这么久也没人接,我差一点就放电话哪!”

    赵一浩笑道:

    “刚回来嘛,还在门外就听到铃声,是跑步进来的哩,怎么,有事吗?”

    这最后一句是顺口而出,或者是习惯性的语言,却引来了妻子的责问:

    “怎么?一定要有事才能打搅书记?”

    赵一浩连忙陪不是: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夫人,不是有意打官腔,是冲口而出,务必请夫人见谅。”

    “打官腔打惯了,条件反射!”田融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起来:“还真有事找你,问你哩。”

    “真有事?”

    赵一浩暗自一惊,莫非?他的“莫非”还没有形成概念,便又听到了妻子温柔的声音:

    “是呀,真有事,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赵一浩一愣,恍然大悟,禁不住笑了起来: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今天是本人的生日,四十八大寿啦,多亏夫人提醒!”

    其实每一年都是田融提醒他的,直到妻子买回了蛋糕,准备了他爱吃的东西,才知道物换星移又一春,华诞之日到了。而妻子的生日他却往往记不住,总是静悄悄地过去了很久他才想了起来,赶快“将功补过”,有时根本就记不起来回融也不主动提起。全家三口人只有在北京念中学的儿子例外,每年儿子的生日之前几个星期,做父母的一定会寄去贺卡和小礼物。同样地儿子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父亲的生日,总是要按时寄来写有“祝爸爸生日快乐”字样的祝贺卡片,这也许要归功于爷爷奶奶的提醒吧?而对于妈妈的生日,儿子也总是忘记了不能按时寄卡片来。不是当爷爷奶奶的偏心,不提醒孙子给妈妈寄卡片,而是他们也记不准儿媳的出生日期,故而也只好让赵一浩独享天伦之乐了。这次也不例外,田融在电话上说:

    “儿子的贺卡前天就收到了,我以为你可能昨天或今天回来,不是说去四五天吗?幸好我打电话问了周部长,要不我就白买蛋糕白花钱哪。”

    这后一句分明是开玩笑,但赵一浩听得出来,话音里带有明显的苦涩味。这样的苦涩味只有作丈夫的才能体味得出来。田融是一个对丈夫有深情而又政治敏感性很强的女人。要是在平常的日子里,生日不在一起过算得了什么?而现在是什么时候,中央考察组密锣紧鼓,社会上谣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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