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外来客
向张书记学习,多向张书记汇报。”
“多交换意见是可以的,说不上汇报。我们是同级呀!”
“那是形式上,实质上呢,我们是两代人。小时候,我不是叫您’张叔叔‘吗?我现在才明白,无论在哪方面,您不仅是我的叔叔,还是我的老师!”
张敬怀总感觉侯贵卿此行,不同寻常。谈话的兴致慢慢淡下来。他们作为全省的一二把手,团结合作共事,是最重要的,谈话一时沉默了一下。
侯贵卿端起茶杯,在房间四周寻了一眼,发现挂着几个条幅,有一副写的是“忘我为大,有欲难刚,知时识势,乐天则康”还有一幅写的是“向社会索取的不能带走,留给社会的可能永存”,再一幅写的是“巧言令色,鲜矣仁!”侯贵卿不知道这句文言是哪里来的,也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看过下边一行小字他明白了。这小字写的是“爱听好话,为领导人之大忌,要谨防巧言的小人”。每幅字下面的题款都是“张敬怀学书”。
侯贵卿大声说:“张书记呀,张书记,我今天可有个大发现,您是书法家呀。
看您这字写得多么苍劲!多么有阳刚之气!您得送我一幅字,我裱起来,挂着,就写你这几幅的意思,可以让我时常提醒自己!”
张敬怀迟疑一下说:“书法是一门艺术。需要大功夫锻炼才能达到一定的水平。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来不给别人写字。”
侯贵卿死缠着:“我一定要您一幅字,我就是喜欢嘛!”
张敬怀仍然坚持说:“这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不能为你破例。”
侯贵卿好像哀求似地:“我还像小时候一样叫你’张叔‘行吗?张叔,请您赐给我一张您的字吧!”
张敬怀又迟疑了片刻:“后话,后话,暂时不提,不提。”
“你别’后话‘,我可先谢谢您啦!”
在两位领导进行着“愉快而有成效”谈话的时候。两个秘书司马仁和厉顺为也谈得正热乎着呢。
因为厉顺为给杨同理当秘书时,两位就熟悉,而且也有某种友谊,他们的谈话,也是在“无拘无束”的气氛中进行的。
首先是司马仁问:“怎么样?你在这位新书记领导下,工作还舒心吧,有什么体会?”
厉顺为说:“我们当秘书的,什么时候都是领导的工具,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舒心不舒心的。”
“可别小看我们这个’工具‘。从表面看,我们和领导是上下级,实际上,我们是领导的一只手,半个脑子。比如下面有什么来信,反映什么情况,有人求见领导,得先过我们这一关。我们像一个筛子,什么问题端给领导,什么东西给筛下去,作用还是很大的。”
厉顺为说:“我和你可不一样。谁不知道你和你那位领导,是同学,在青年点又睡一个炕头儿,是’铁哥们‘。表面上,你们是上下级,实际上,你当他一半的家。我和张书记的关系就大不一样。”
“我们当这个’筛子‘都是一样的。这个筛子,实际上是参谋和助手。我们提供什么情况,是可以影响领导的决策的。”
按秘书的工作纪律,他们是不得议论领导之间的是非的。可是因为两人是好朋友,谈话内容也就不在此限了。
厉顺为说:“我们张书记的工作,这几年很有成绩,受到了中央的重视,在全省的威望又很高。可是家庭生活很不幸。夫妇长期分居。一谈论什么事,没有一次不以吵架结束的。女儿向着妈妈。单独出去闯天下。母女俩还一起搬到她办的’盘古公司‘去了。只剩下老爷子,孤苦零丁的。”
“为什么吵呀?”
“事事没有共同语言。主要是在女儿办企业时,老爷子不为她说话,她没有沾老爷子这个大干部的光……可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