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了?谁定的?是纪检委,还是检察院?”
陆浩宇说:“是群众。群众心里都有杆秤,我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以为群众是傻瓜的人,他自己一定比白痴好不了多少。”
“群众?”祁云嘲讽地一笑,“群众说话要是算数的话,那就不会有腐败现象了。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的老同学、咱们的市长黄山柏前年给儿子办事,嘴上说,亲戚多,请了十几桌饭,实际是请了五十四桌,是化整为零,分三天在三个不同的餐厅办的。这还不算,几天之后,带着儿子儿媳回老家丁西县又办了四十九桌,也是分两次搞的。这样总共请了一百零三桌,就按人情礼的一般行情算,也余五万多。何况给市长上礼,一百元怎么能拿出手?你想想能收多少吧,群众知道不知道?有没有说法?当然有,这些情况我就是从群众中听来的。可顶啥用?省委领导没说他铺张浪费,更没说受贿腐败。你这个一把手说过人家长短吗?也没有呀!人家照样当市长,而且办事活套,关系广,说他好人的反倒不少。再说你,从参加工作就廉洁,廉洁到现在了,群众知道不知道?我想是知道的。我就听到过不少赞美之词,可顶用吗?省委哪位领导倾听过群众反映?哪位领导对你的廉洁认可过表彰过?没有,就像没人说黄市长腐败一样,也没人说你廉洁,这就是说,群众的意见在现在的干部体制下是没用的,啥时你们这些人全是由群众选举产生,那时群众的话就顶用了。可那是何年何月的事?你面临的现实是,明年就要退休,你该清醒清醒了。”
陆浩宇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是一张铁嘴。他清楚再说下去,电不会有啥结果。要说服她难度很大,得另想办法。这么想着,就拿起当天的报纸,准备读那篇社论,读完一小节之后,才说了一句:“这事再议吧。”这就是他的口头语。每当常委会上遇到争议难决的事,他总是说“再议吧”,就散会了,说惯了,同夫人商量家事也用上了。
祁云嘲讽地一笑,心里说,再议就再议,躲过端五躲不过端六,我倒想看你再议能有啥高招,这么想着,便拿起摇控器,将电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