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提个人事。”
小孔说:“这么点事回去找找县委书记,组织部长就行了,我看你这个人出手挺大方,花几个小钱,请他们洗上两回桑拿就把事办了。”
“就是。”陈晓南忙把话扭到本题上来,“杀羊岂用宰牛刀!其实到纪委找找赵书记的家属,她能给县里说一声,事情也就办了。不知这李主任人怎么样?给不给帮忙?”
小孔说:“这南方女人同别的女人不一样,会生活,会工作,也会做家属,很少掺和自个范围之外的事。”
陈晓南问:“没听说她给赵书记吹吹风,帮别人办过什么事?”
小孔说:“没有。上了班只考虑自己的工作,一回家就考虑家务。赵书记是甩手掌柜领了工资全撂给她,家里的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全由她包揽。很能干。”
送上茶水来的小孔爱人接上话:“这女人脑子也好,很会算计,花同样的钱,人家办的事比别人家好。其实吧,书记的工资同那些专员副书记们差不了多少,可你到家里看看,人家是啥样,别人家是啥样。”
“是啊,别人家是同他们家没法比。”小孔说,“不过这种差异也不光是会不会算计,咱们这地方的人,土财主作派,有钱舍不得花,舍得也不会花,或是不敢花。为啥不敢花,心虚,怕人们算活帐:你挣多少钱?一月存多少?一年存多少?十年存多少?你的钱是从哪来的?因此尽作出个清贫俭朴的样子来,人家李雪莲主任就不是这样,人家敢花,人家说,虽说官不修衙门客不修店,可住一年我也要住得舒服,因此家里收拾布置得很漂亮。”
陈晓南感到小孔这番话信息量很大,他用心捕捉其中有用的东西。
小孔很健谈,那脑子仍在“不敢花”上,发开了感慨:“陈书记,老刘,细细想这当官的挣黑钱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拼命捞拼命收,捞下收下又不敢花,存款还得用家属子女的名字,分开存,甚至要存到外地去。这样存啊存,说不定哪天眼一闭腿一蹬,死啦,钱都留给子女挥霍。子女不劳而获,坐吃山空,把子女也给毁啦。与其这样,哪如当个清政廉洁的好官,死后还留个好名誉,也不会腐蚀子女。”
陈晓南激了一句:“像人家李主任,能弄下钱,又敢花,多痛快!”
小孔忙说:“咱说的挣黑钱并不是指李主任。”
陈晓南说:“对对,人家李主任属于来钱正大光明、花钱大方痛快的那一种。”
刘志春说:“小孔你这两天不出去吧?”
小孔说:“那就得看书记了,赵书记还没说过要出去。”
陈晓南和刘志春在小孔家坐了有一个钟头,回到宾馆时,已是九点钟了。两人都为刚才了解到的情况而振奋。
刘志春说:“说不定你这目标选对了,选准了。这李雪莲很可能就是‘要行贿找夫人’那句话里的那种夫人。”
陈晓南说:“小孔和妻子的话里,有这么几点应当重视:一、李雪莲包揽家务,精于算计,且思想解放观念新;二、她很能干,在丈夫心目中威信高说话管用;三、他们家比别的领导工资多不了多少,可装修。摆设比别人家阔气得多;四、属于会生活重享受的那种人。这四点里面,似乎都包含着我们希望的因素。”
刘志春说:“我也有这感觉。”
陈晓南说:“李雪莲如果属于这样的人,那就不是一般水平,极可能是属于胃口大,收得狠但办事也痛快利索的角色。回去索性再凑两万,添个整数上!”
刘志春说:“如果人家是这方面的老手,官价行情一定烂熟于心,这八万绝对够个价码了。这毕竟是风险投资,你给了钱,人家办不办,啥时办,都还是未知数呢!”
正当这时,小孔打过电话来,说赵书记明天上午要下去参加一个水利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