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扑朔迷离
忠诚跟王思打了一个招呼,离开办公室一个人骑着车子又走进小巷里,寻找起那个跳江救人的小伙子了。
不知为什么,这两天,白忠诚夜里总是做梦,梦见那个小伙子还活着,还在一条巷子里做他的铁板鱿鱼的生意。是那个小伙子死了托梦给他呢?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死呢?白忠诚心里又开始疑惑起来,决心再找一找、寻一寻。反正机关里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多重的事情、多急的事情。温泉水一天任命不下来,他一天也不好给他和王思布置任务、分配工作。宣教处目前处于严重的权力真空状态。
也不知穿了多少条小巷,也不知过了多少条大街,眼看着天也就渐渐地黑了。这时,白忠诚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骑到了原来跟仇小红离婚前住的地方。
白忠诚停了下来,他下了车抬头望了望那幢楼房,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甚至还有几分亲切。毕竟这是他曾经住过的、爱过的、拥有过的家啊!
看到过去的家,白忠诚想到自己跟仇小红离婚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有在工作中遇到的辛酸苦辣,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阵悲凉和沮丧!
“上去看看!”一种无形的冲动使白忠诚脑子里冒出了这样一个近乎怪诞的念头。
白忠诚放好自行车,走进那条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楼道,一层一层地登到原来属于他的那个房门口。
防盗门上落满了灰尘,白忠诚下意识地伸手在防盗门上摸一下。这一摸不要紧,不觉让白忠诚心里咯噔一惊,原来防盗门没有锁,是开着的,他拉开防盗门,再用手推推里门,里门也未锁。“这是怎么回事?”仇小红不是早已搬到东郊跟她那位开公司的男友住到别墅里去了吗?难道是仇小红已经把这个房子出租给别人住了吗?
“笃笃!”白忠诚抬手敲了敲那扇虚掩着的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白忠诚觉得很耳熟。这声音,虽然很短暂、很微弱,像是从远远的天籁里传来,但传到白忠诚的耳朵里,他感到振聋发聩啊!
“没错,是小红!她怎么会在这里?”白忠诚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摆设一切如旧,地面上、物体上积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白忠诚走过的地面上,马上印出了他的足迹。
卧房的门也没有关,借着窗外的暮色,白忠诚看到仇小红披头散发地躺在被子里,她面颊红晕,双目紧闭。白忠诚似乎还听到她发出一声声虚弱的呻吟声。
白忠诚走到床边,把手伸到仇小红的额头上一试,顿时感到仇小红已经烧得像似一块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灼铁。
白忠诚问道:“小红,你怎么会在这儿?都烧成这样还不去医院看医生?”
仇小红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两颗硕大的泪珠从她那双紧闭的眼睛里抑制不住地滚了出来。
白忠诚打开屋里的电灯,这时他看到在仇小红的床头放着一张纸头,白忠诚拿起来一看,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张纸头是法院的一张传票,法院通知仇小红于某月某日按时到庭,为特大走私集团嫌疑首犯钱杰出庭接受调查。钱杰正是仇小红未来的第二任丈夫的名字。
白忠诚明白了一切,此刻,他看到仇小红高烧成这个样子,他也没有过多的考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拎起床头的电话就拨打120。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白忠诚与医护人员一起把仇小红抬下楼,抬上车。
仇小红的眼睛一直紧闭着,她的嘴也是一直紧闭着。嘴闭着,那是她不想,也无颜对白忠诚讲什么;眼睛闭着,那是她不敢,也无脸正视白忠诚的目光。白忠诚虽然看不到仇小红的眼神,但他从仇小红那苍白失色的、麻木扭曲的脸色中,完全可以看出此时此刻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