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谈谈这两年汉州社会治安方面的情况吧。”吕国标像是累了。
干嘛要谈这个问题呢?是不是接下来就是有关布维鹰和董为的事?他知道吕国标手中的线往往一下子抛得很开,一下子又突然收拢,反复无常,不能不提防。“汉州的治有所好转,但形势还不容乐观。”杜赞之说。这句话是大会上经常听到的,他也多次公开说。
“汉州有几个赌场?”吕国标问。
“长期设赌没听说过,但偶尔出现,有关单位还查处得比较及时。”杜赞之说。他想,现在哪里没有赌,不是说10亿人民8亿赌,还有两亿去炒股吗?国家发行奖券是大赌,人民群众玩玩麻将扑克是小赌。
“有一个娱乐城,公安局的领导都有股份了,你知道不知道?”吕国标问。
杜赞之表现出一点点吃惊,他说:“从来没有听说过。”
“被暗杀的原公安局长董为不会不跟你说过吧?”吕国标说。
“没有。”杜赞之非常肯定地说,他想,董为已经死了,除非董为生前曾留下书面材料,否则吕国标他们怎么知道董为跟他说过。
吕国标说:“赌场存在是事实,公安局领导参股也是事实,至于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清楚,就看你肯不肯老老实实向组织交代问题。”
杜赞之沉默了,他想也许人家对边皂德的赌场已作了调查,如果说公安局领导有股份,说的就是布维鹰了。“间接的问题,有些我确实不清楚的,对一些社会上的事,往往老百姓比我还知道得快。”杜赞之说。
“布维鹰这人你怎么看!”吕国标问。
杜赞之知道,这家伙终于切入正题了。“布维鹰有很多优点,但缺点也很明显。”这也是在哪里都可以说的话。
“据说,当初在汉江派出所时群众对他就很有意见,我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怎么竟当了公安局长。”吕国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杜赞之。
杜赞之觉得,这些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不说他们怪不得他,说了对他们也无益,现在他也不想说话了。
吕国标眨眨眼睛,半晌又问:“以前的事你可以不说,但布维鹰从副局长提拔为正局长,常委研究时意见分歧很大,最后怎么竟通过了?”
杜赞之明显地反感了,“两规”他干嘛连这些都要问呢?“如果你对这件事感兴趣,或者你认为有必要,请你到市里去找常委会议记录看,那里要多详细多客观就有多详细多客观。”杜赞之说。
吕国标说:“我们已经看过了,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想法,当时怎么想就怎么说,如果布维鹰真出了什么问题,要追究市委用人不当的责任,你们尽可追究好了,我毫无怨言。”
“何止用人不当,简直是纵容!”吕国标竟显得有些气愤。今早,儿子问妻子要5千块钱让朋友帮联系单位,妻子不敢自作主张给儿子钱,征求吕国标的意见,吕国标一口就拒绝了,他说那是纵容坏人,有钱也不能给!领政府的工资,做政府的事,给钱可以办的事,不给钱就不办,这是什么道理!气愤了一下,吕国标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怎么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呢?
杜赞之估计,布维鹰可能也被“两规”了,导火索可能就是董为案,那么梅初山呢,他有没有事?
“对布维鹰,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心里也一直不想用这个人,但我没有办法。”杜赞之说。
“说说吧,布维鹰跟你什么关系?”吕国标说。
杜赞之说:“如果说到关系,其实也只是上下级关系。”
“是吗?”吕国标机械地说。
杜赞之说:“就那么简单,多一句话我也不愿说了。”
‘脱说你怎么没有办法。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