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的主要领导位置都空着。人事得不到调整,许多工作就无法开展。但市长不上班不参加会议,常委会就不好研究人事问题。表面上杜赞之显得很平静,但心里不免着急。财政权是梅初山一支笔,梅初山不签字,市委办就长期拖欠修理厂的小车维修费加油站的油费。债主每到办公室催一次,当时还是副主任的容棋就跟杜赞之说一次。杜赞之知道,梅初山一直说市委这边修车师傅太多,一辆全新的进口本田一年下来也得开支好几万的修理费,加油也很特别,常常一天加两箱。但这种事怎么管,说不定就跟领导有关系,秘书怎么管得了领导?
“一共欠了人家多少钱?”杜赞之问。
“修理费油费加起来30多万。”容棋说,“这两年修车加油都是记账,一分钱也没有付过。修理厂老板说,如果不是市委欠的,他早就向法院起诉了。”
“让财政拨钱。”杜赞之说,“市委办尽快给财政局打个报告。”
容棋说:“报告已经打过好几次了,财政局说没有钱。”
“以前没有,现在可能就有了,你再问间看。”杜赞之说。他想这两年梅初山和尚维有互不相让,梅初山故意刁难一下也不奇怪,现在人家都走了,虽然他任书记也不是梅初山所希望的,鼓蚌相争,梅初山算不得渔人,但毕竟不是失败者。
容棋便再找财政局长毛路,毛路说,钱的事最好跟梅初山说,没有梅初山的签字,即使有钱也拨不出。容棋将情况反馈给杜赞之,杜赞之说,你通知毛路到我这过来。容棋马上给财政局打电话,说杜书记要找他们局长,让他们局长马上到书记办公室来。财政局见是容棋打的电话,答应马上通知。但不多久,电话又打回来说,他们局长现在不在,问有什么急事没有,要不是很急就等局长回来再告诉他。
“市委书记找他难道是开玩笑吗?赶快跟他联系,让他快点过来。”容棋说,语气是平和的,但他实际上已经很不高兴了。要碰上脾气差一点的秘书,该大发雷霆了。
杜赞之在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毛路始终没有来,杜赞之憋了一肚子气。后来毛路向杜赞之解释说,当时他在医院向梅市长汇报工作。杜赞之听毛路如此说,人家也事出有因,就不好说什么了。
“如果确实无法解决,我们几个书记也只好骑自行车下乡了。”杜赞之对容棋说。
梅初山对按摩厌倦之后,杜赞之就决定召开研究人事问题的书记碰头会。那天,梅初山进入会议室时像个凯旋的将军,神采奕奕地—一跟几个副书记握手。杜赞之进会议室比较早,此时正埋头看材料。梅初山对杜赞之视而不见,他跟大家握过手之后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看组织部做的人事任免草案。
这次的人事任免方案只是将个别年龄较大的领导干部改任非领导职务,对部分空缺时间比较长的职位提出拟任意见。市委组织部部长沈实对方案—一作具体说明,任的为什么要任,免的为什么要免。
“我记得以前市委对人事任免,都事先征求有关领导的意见,现在换了新书记,是不是要作一些改革?”梅初山突然打断沈实的话,故意做出一种幽默的样子说。
杜赞之笑吟吟地说:“组织部门是否找过梅市长,我不知道,如果没有找,是他们工作的疏忽,当然也有客观原因,市长病休了,他们是不是担心影响市长休息!”杜赞之以为,梅初山资格比他老得多,能力也不差,但总屈居人后,心里一下子还接受不了他这个新市委书记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他真诚相待,再过一些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要说方案事前没征求过梅市长的意见,这是事实,主要责任在于我。”沈实说,“但有一些具体情况,借此机会也想向梅市长说明一下。组织部做这个方案时先后多次要找梅市长,跟市政府办联系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