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薛飞说:“就怕你肖哥打破醋罐。”
杨玲说:“他敢!”
薛飞就调过车头走了。
杨玲又来到老地方等肖石。
看看六点过了,肖石还不来,脸上就有了愠色。掏出手机呼他也呼不到,这肖石怎么连手机也关了?
杨玲就坐在亭栏上看雪清河水,心里就像水面的漪涟一样打着旋儿地不平静。心想肖石这都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忙个啥?今儿个来了非得给他冷脸看看。耳边就有嘘嘘的口哨声。
杨玲回头看,是一个眼镜在对面亭拦上坐着,很流气地吹着口哨,模样倒也不是凶像,还有几分书呆子气。
翠竹亭不大,俩人对坐在亭栏上,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这眼镜怎么就赖着不走?
杨玲就想起社会上谣传的河滨公园常有暗娼嫖客,心里就有些发紧。觑眼那眼镜,眼镜在朝她笑,笑得邪火。杨玲心里就明白了,也丢个媚眼,跳下亭栏就走。眼镜果真就跟了上来。
杨玲径直出了公园,招手拦下一辆的士,钻了进去。眼镜愣了一下,手举起来又放下,像是想喊她。车就开动了。杨玲竖起一根小指头朝那眼镜比比,又狠狠地朝小指头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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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在办公室里看肖石送来的“雨花”宾馆设计图,是立体可视彩图,平面图她看不懂,就让肖石带走了。设计图是肖石托姜华找市设计院搞的。杨姐觉得这“雨花”宾馆的设计好是好,可就差点什么,看一阵也找不着究竟,就叫玉霞来看看。
雨花这名儿是玉霞取的。国庆过后,杨姐打算在与点楼停车场正面修一个招待所,扩大经营范围。征求意见,玉霞说,这招待所也应该与“美人鱼泳池”、“芳华苑”这些名儿配上,就取了个“雨花”。
杨姐问:“雨花是啥意思呢?我只知道南京有雨花石。”玉霞说:“雨花这词儿和我们的温泉很贴近,原本是雨打梅花,和美人入浴情调上很相似。本来是六如居士的填词卜剪梅》的起句。”杨姐问:“六如居士是谁?”
玉霞笑道:“就是历史上那个花花公子,有才有能的唐伯虎呀。”杨姐笑道:“唐伯虎点秋香,又是一剪梅,这词儿写在宾馆大厅里让游客也乐一乐,你念一念呢?”
玉霞知道畅姐眉毛胡子搅一块儿了,也不好解释,就念原词:“雨打梅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杨姐听人了迷,完了,却也说不出喜欢道理,就说:“叫雨花宾馆好!就这名字了。”
这会又让玉霞看彩图。
杨姐说:“我觉得少了点什么?”
玉霞看一阵,说:“大门前再修个五彩喷水池就好了。”杨姐点头笑道:“我就想不到哩。就是加一个五彩喷水池。”玉霞说:“这雨花宾馆是杨姐早就想建的?”
杨姐说:“国庆的启发,如果国庆那会儿我们有个高档次的宾馆,生意一定更好。可惜东城门街那接待站修小了,也是此一时彼一时,没法的事,不过,我是一定要让接待站也升上几层的”
玉霞问:“与点楼能投资这么多呀?”
杨姐说:“借鸡生蛋嘛。”
玉霞问:“贷款?”
“与点楼这么大的固定资产作抵押还愁贷不到款!”
玉霞就明白了,杨姐要想开发天都温泉也是靠贷款,这样滚动发展倒是谁都有利。中国的企业怕是都走的这条路。要是破产了呢?玉霞又笑了,与点楼这样的休闲旅游产业是属于可持续发展的产业,怎会破产哩!
两人正说着,电话响了。
玉霞拿起话筒,里面传来宁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