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肌肤相交的交谈,像拉开了悬在我们面前的水帘。我们的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水滴,月光让水滴变成了珍珠。阿杰走了。
走时,他塞给我一张纸条。他说,我写不出最美的诗了。悄悄回到寝室,我在被窝里借着电筒光打开了纸条,上面是香山居士的《长相思》:
汗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乳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同杰怎么把“吴”字篡改成了“黔”?
我明白了,黔是贵州,同杰是贵州人。
他要回去,只给我留下相思的幽情?
不,我不要相思情,我要水相随。
五月三十日:
同杰离开学校走了。
同杰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和他同寝室的同学说,他一早就走了,他把所有的东西,都送人了。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就走了,阿杰没等到考试,他连毕业证都不要了吗?…………
玉霞合上了日记本,把那张写着《长相思》的纸条夹在里面。她又拿起那张贺年片:黔山点点愁,月明人倚楼。
吴总怎么会知道?这决不是巧合的事!至少他认识郑同杰。我怎么在西原大酒店旋转楼顶那天没向他打问这事?我是不是当时真的如宁婷所说的被吴总男人的魅力吸引了,连这一切都忘了?
同杰你为什么会消失?难道你忘了那片小树林?忘了那张染着我处女花蕊的手绢?
吴总什么时候再来西原?
带着无数个问号,玉霞走进了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