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就是卖指标,也会大赚一把的。具体做多大,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我那里批多少都是个批,没有问题的。”
田忠信还想跟银发堂说话,但听到他已经发出了鼾声,只好作罢。第二天早晨,银发堂就急匆匆地走了。田忠信赶快筹措资金,他尽其所有,又从银行贷了一些,凑够了60万元,汇到了那个账号上。他将款汇出以后,就###地等待着。前几次,款汇出不到一个星期货就会到,这次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见到货,他想银主任还要去别处,或许还没有回去呢。
过了10天还没有见到货,田忠信有些心急了,于是给银发堂打电话,想不到对方的电话已经停机了。他一听,这才有所警觉,赶紧查询电话,打到了中国石化总公司。那边告诉他说,石化总公司下边根本就没有个华北地区营销部,而且经他们查,全公司的人员中也没有个叫银发堂的人。
田忠信至此大梦方醒,痛不欲生。
当是上得太大了,不但搭进去了他多年的辛苦积蓄,还使他背上了10万余元的债务。如此大的劫难,叫田忠信如何承受得了?他一连几天捶胸痛哭,疯了似的跑出去寻找,想找到那个骗子银发堂,将其生吞活剥了。可哪里还能找到银发堂呢?银发堂就像一股恶风似的,卷走他的钱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房东听到这个消息,向他逼要所欠的半年房租。虽说半年的房租不过3000多元,但田忠信为了凑够那60万,把身上零用的钱都放进去了,如今他身上一文不名,干看着没法打发难缠的房东。
昨天晚上,田忠信好容易才把房东敷衍走,但他彻夜未能成眠。他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啊,他想了一夜自己该怎么办。想到要到全国各地去找那个骗子,可他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没有路费,如何出行?想到去法院告状,可连要告的人在哪里都说不上来,法院又怎么能受理?想到回家里去,弄点钱,从头开始,等有了钱再去找那个骗子,再出这口恶气,可一想到两手空空回家,感到没有颜面面对妻子。何况,家里的钱都让他拿出来了,哪里还能弄出钱呢?他越想越感到绝望。后来他甚至想,要是还有一个像他这样傻的人,他索###也做一回骗子,这么大的世界,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受骗,要让他一个人这样遭殃,这样痛苦呢?
田忠信想逃脱房东的纠缠却没有逃脱得了,当他开门出来的时候,房东早已在门外等着他了。
房东递给他一张单子说:“你看我们今天就了结了好不好?到今天为止,是半年零八天没有交房租,总共是3133元。你要有钱,就按这个数交了,我们算两清了。你要真没有钱,就用屋里那点烂东西顶了。要真论价,你那点东西是值不了那么些钱的,我只好认倒霉了,反正从今天起,我是不能让你继续在这里住了。”
田忠信看看那张单子后,只好签了字,扔下,离开了。
早晨灿烂的阳光从蓝盈盈的天上洒下来,把这个本来就很美的城市照得更加绚丽多彩。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在阳光里显得那样挺拔庄重;一片片绿地鲜花,被阳光沐浴得异常的鲜丽;大街两旁的梧桐树,在路面上罗织成斑斓有趣的图案,随着一阵晨风吹来,那梧桐还发出哗啦啦柔声的欢笑。静休了一夜的城市,又开始了她热闹而又繁忙的一天。街面上车流如水,行人的脚步匆匆,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唯独田忠信是个例外。他活像个霜打了的茄子,脑袋耷拉着,脸变得又黄又瘦,弯着腰,本不高的个儿显得更加矮了。往日他走在街上,最爱看周围的景致,今天他似乎一切都看不见,看不见灿烂的阳光,看不见挺拔的高楼,看不见斑斓的鲜花,也看不见车流和行人。他只看见自己的悲惨,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无奈。
他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