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却是在变相地威胁自己,范翔忠淡淡一笑:“你不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那一个亿已经被你消化的无影无踪了吗?”
孙立新像小学生做错事般地喃喃认错:“看来……看来你批评的对,我这个人有的时候就是太自信了。”
范翔忠轻描淡写地说:“自信本身没什么不对的,人嘛,有的时候就是不能不自信,连自己都不相信了还能去相信别人?自信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但愿你能通过这次审计悟出点什么来。”
孙立新搓搓手,忐忑不安地看着范翔忠,更加露骨地暗示起来:“范省长,我挺惭愧的,你和杜厅长那么信任我,把偌大个摊子交给我,可我却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我……我心里感到特别的不安。”
范翔忠不露声色地说:“俗话说,自己的羊自己拴,自己的孩子自己管,大家都知道高速集团是我范翔忠树起的一杆大旗,我是不希望它倒下的。至于麻烦嘛……我想这麻烦从哪儿起的,就得在哪儿消失,你不会把些麻烦一推六二五地全部推到我这儿来吧?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孙立新自以为听明白了范翔忠话中的弦外之音,那事情就有了缓和的余地,他感激地说:“我明白,我明白,范省长,我一定努力把可能出现的麻烦化解掉,你说得对,麻烦出在我那儿,还是我去慢慢消化吧,有些事情你出面确实也不合适。”
范翔忠低头翻起了报纸,过了一会儿见孙立新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勉强地继续和他周旋:“你还有事吗?”
孙立新立刻厚着脸皮说:“范省长,你给我换个地方吧,高速集团是个是非之地,受苦受累还受非议,说实话,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
世界上还有这样美的事,孙立新如意算盘打得太美了,他捅了大篓子就把烂摊子扔下,自己一走了之,范翔忠心里恼怒至极,但嘴上还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你想动一动可以,但现在不行,在特派办的审计组没有给你和高速集团拿出个结论前,你哪儿都不能动。结论好了,说明你有功,有功的人嘛当然可以往上动一动,反之,如果你连方宏宇这一关都扛不过去,那你说该往哪儿动你呢?”
孙立新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好,动与不动,怎么动,我等着审计组的结论。”
范翔忠也冷笑着说:“我也等着。”
孙立新刚一告辞出门,范翔忠就气得冲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声“小人”,这时一直在旁边的一个屋里偷听两人谈话的于然走了出来:“舅,我可是听出来了,他是来威胁你的,想让你当他的保护伞。”
范翔忠苦笑着说:“我能当他的保护伞吗?”
于然拍拍手笑道:“难得你心明眼亮,终于认清了他,你以前可是走到哪儿把他夸到哪儿的,他那个全省十大企业家的称号还是你给他争取的呢。”
范翔忠一脸无奈,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孙立新的能干:“这不奇怪,因为这小子确实是个能人,干好事干坏事都会干得很出色。”
于然关心地问:“舅,他要拿你打政治牌、拿他多为你花了一个亿的事威胁你,你怎么办?”
范翔忠狡黠地一笑:“打政治牌的仗我认,信川高速早一天竣工早一天创造效益,这是好事,我为什么不认呢?至于他为此多花了一个亿的事嘛……谁又能说是对是错呢?”
于然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一脸崇拜地看着范翔忠,不住嘴地感叹道:“舅,还是你厉害呀。”
范翔忠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往自己兜里装钱,只要是在为国家干事,什么失误不能原谅呢?”
19·3
吃过晚饭后,杜国明正准备出去遛达一会儿,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过去开了门一看,原来是方宏宇,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