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把柄
家,为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简直伤心透了。对了,想当年,耿总跟黑子的姐姐有过那么一段呢,是吧,耿总?”
耿迪被卞昆这一通云山雾罩的瞎侃弄得哭笑不得,但也只好“嘿嘿”干笑几声。
“哟,真有这么巧?”卞昆舅舅显然相信了外甥的胡说八道。
“嗨,说起黑子,小时候就是一个不成器的混混儿,”耿迪也就索性借机信口开河,顺着卞昆编的段子往下接着绕,“一家人被这个不争气的废物伤透了脑筋,他老爸几乎是被他气死的。唉,简直是个逆子,他是罪有应得!”
卞昆舅舅也叹了一口气,说:“黑子干了很多坏事,件件都够杀头的。不过,这个人很不一般呀……”
……
在宁海市一家最大的夜总会的包间里,张河林和一个与他同样西服革履、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被五个袒胸露背的姑娘团团围住,他们俩在玩“捉金花”。这个年轻人就是承包张河林装修工程的市领导的小舅子,何伟。
张河林拿起牌,很是夸张地、细细地、慢慢地捋着
台面上已经有了一大堆红红绿绿的百元钞票。何伟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注视着张河林那变化丰富的面部表情,双手则不停地在身边一个姑娘的身上来回抚摸着。
当张河林看完最后一张牌后,又把牌合好,放回桌上。他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摞钞票,数了两千,放到台面上,缓缓地说:“不开!”
“那我走,”何伟把手从姑娘身上抽了回来,抓起自己的牌扔进了牌堆里。有些懊丧地说,“算了,不玩了,今天不是打牌的日子。张哥,咱们喝酒吧。”
“好,喝酒!”张河林收起台面上的钞票,然后给每位姑娘发了一张。
“来点音乐!”何伟伸手照着一个姑娘的屁股用力一拍。
“哎哟!”被拍的姑娘尖叫着跑开了。
“来、来,哪个给老子跳个脱衣舞?我们张总今天重重有赏呀!哈……哈……”何伟的笑声中充满了淫荡和张狂。
“跳个集体的!”张河林举起手里的一把钱,嬉皮笑脸地说:“我跟何总要是高兴了,今天大大的有赏!”
随着音乐响起,有四个姑娘站到了房子中央,开始扭动身躯,并脱去身上一件件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贴身衣物。张河林发现还有一个姑娘呆呆地坐在一旁,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同伴们的表演。
“你怎么回事儿,干嘛不跳呀?”张河林冲姑娘大声嚷嚷了起来,姑娘惊恐地摇摇头。
“我操,来这儿挣钱的还有淑女呀?!装丫的!”何伟厌恶地骂了一句,便转脸专心致志地欣赏起其他四个姑娘的表演了。
张河林端着酒杯,起身走到姑娘的身边坐下:“怎么啦,妹妹,干吗不跳呀?”
姑娘摇摇头,用几乎是哀求的眼光看着张河林:“大哥,俺、俺不会这个!”
“你是哪儿的人?来这儿多久了?你多大了?”张河林万分奇怪地问。
“俺是河南的,俺前天才到,俺16岁……”姑娘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是河南什么地方的?”张河林笑笑,饶有兴趣地问姑娘。张河林的父母都是河南人。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回过两次老家,一次是在文革期间;一次是老爷子退休以后,他陪着老爷子。那是一个穷困贫瘠的偏远乡村,据说百年来,从清朝到民国,再到解放,村里由十几户人家发展到了几百户人家,且家家户户,或多或少还都沾着点儿血缘关系。可惜的是,祖祖辈辈就出了他老爹这么一个官儿。这姑娘算是他的老乡。
“俺说出来,您也不知道。”姑娘喃喃地说。
“那也不一定,这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张河林乐呵呵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姑娘搂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