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凶手被擒
后的量刑是有好处的。”
左处长的话庄重而铿锵有力。
凶手粗短肥厚的手指在膝盖上弹跳着,左处长微微一笑,说道:“告诉你吧,你想杀死的人并没有死。”
这话像熊掌的一击,将凶手震蒙了。
“不可能!”
凶手大声的喊叫,掩盖不了他内心的虚弱和恐慌。他的目光在迎接左处长灼灼呼啸的目光的途中纷纷断裂。
“你不希望你杀的人没死,没有完成任务,这似乎很不光彩,比你没有逃脱追捕更不光彩,可这只是你的感觉。人没杀死,对你恐怕是件好事,罪行可以减轻,加上你交待得彻底,坦白得清楚,你可能会因此而被从轻发落,但如果你拒不交待,只能罪加一等。助纣为虐,已经是一步错棋。假如你继续执迷不误,断头台在那儿等着你。你想重新做人,便只能走这一步,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谋杀的是什么人?”
凶手点点头。
“那么,指使你的人是谁?”
凶手斩钉截铁道:
“就是死,我也不能说。我一说,只能死路一条,而且死得更快。我不说,在外面的人还会活动活动,为我活动出一条生路来。”
左处长的浓眉如同出鞘的剑向上一扬,诘问道:“真的不说?”
停顿了一会儿,双方都没有说话,还是左处长先打破僵局。
“你知道我们是哪个部门的?”
“市公安局的吧?”
“错了,这个案子市公安局连边都沾不上,而光靠我们的力量也是不行的。这是个大案,省委领导都被惊动了。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身上,目前的突破口便是你。
你说出来,应该是越快越好。等我们抓获了其他的案犯,你便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将功赎罪也就不可能了。”
凶手发生了裂变似的失神目光在地上画着圈圈。额头上的肉疣向下倾斜着,失去了鲜亮、滋润的光泽,如同一枚在岌岌可危的树梢上的果子,由成熟一下走进了衰老。
“给我一支烟,让我想想。”
烟,把他的脸抽象成了一幅抽象画,又像在他的脸上特制了一个丝网的面罩。
左处长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看清了他怦怦乱跳的心。
“有一点我不能不告诉你,如果你们的人知道你失手,他们极有可能采取杀人灭口的办法。所以,即使放你出去,你们的人也决不会放过你。你只是为了钱,犯不着搭上一条命。你并不知道谋杀的目的,你最多只是个受人利用的从犯。我们并不要求你说出主犯的名字,因为恐怕你也不知道,但是你必须说出你的联系人、谋杀的经过。你说出了你的联系人,就算是帮了你自己。你总不至于在被激流冲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放着个救生圈而不抓住吧。”
左处长说完,走了。他迈着仿佛是凯旋的步子,又瘦又高的身子从背影看去像一竿专门搭救落水者的竹竿,审讯室里的两位干警面面相觑了片刻,扪心自问道: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审讯接着进行,一开始,凶手还像盲人,看不到光明,怕被人诱入陷阱似地,死活不肯走入正题。等他走入正题后,他又像跛子一样扭扭捏捏,十分勉强。他一开始的回答像口吃的人一样吞吞吐吐。不过,不久,他的态度就变了。不等提问,便滔滔不绝起来。由于过于急切,显得语无伦次,完全没有章法,像受到鳄鱼袭击的鸭群,东飞几只,西窜几只,而又不甘落后。
记录员径直埋着头,把笔疾书,字在纸上沙沙响着。
凶犯的基本情况和谋杀的前后经过大致都清楚了。
凶手,糜志强,外号老九,今年33岁,南章县垆前乡人。从小,乡亲们就把他划到剥了皮抽了筋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