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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收审对峙
哭声也和她的丽质一样是娇弱的,她的眼泪也浊小巧的,银鱼一样的游啊游。看着她悲伤难受,自己也伤心,恨不能代她哭上一常或者与她拥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大哭一回,万人广场的二重奏。

    托盘上的早点还摆在那里,但已经没有了热气,和程家卿的心一样凉。

    真没有办法,还得在心里替自己准备好辩辞,以往都是大话、套话、惯话、空话,所有讲稿都由洪秘书一手准备。

    下一关一定要过好,不能不回答,也不能太轻率回答。不能掉以轻心,可能被提及的重要问题不得少先细想一遍。一场心智的交锋势在必行。而保持戒备,如何如何攻守进退,如何探听,如何虚实分合,如何应战如何操纵,也得成竹在胸。

    雷环山和左处长是怎么进来的,程家卿一点都不清楚。

    雷环山看了看那个四四方方银灰色的托盘,又看了看灰心丧气、萎靡不振的程家卿说:“嗬,程书记,闹绝食可不行埃”“哼哼,我还像哪门子的书记。不过,倒落得个干净……真该谢你们两位。”

    “你对我们有情绪,我们可以理解,不管怎样,你要拿出你自己的意见,你和我们配合,对双方都有利。”

    “你们这样有枣没枣三竿子,叫我怎么配合?”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中带白就是黑中带白,白中带黑就是白中带黑,遮掩不了。”

    “不要先谈白论黑,不要说我,无论拿谁拉出去用板子打,谁都要打出一屁腌脏出来。”

    “说得绝对了吧。”

    “如果我还当那个劳什子书记,我绝不会这么说。现在我不怕了,削了我的帽子,难道还再削我的脑袋不成,不是说言者无罪吗?”

    “不必说赌气的话,在其它问题上,希望你能像在经济问题上一样,态度端正。”

    雷环山的话像刚淬过火的一把剑,闪闪发亮,雷环山说话的时候,无声胜有声的是左处长的那双鹰眼,它们又黑又亮,好像在为雷环山的语言提供广阔的闪烁背景。

    雷环山的话终于把程家卿逼到了绝境,程家卿来劲了,他硬撑着说道:“经济问题该交待的我都已经交待了,总不能抓住了一只兔子当一只老虎来打吧。”

    “俗话说:妍皮不裹媸骨。你程家卿是个聪明人,这一点谁不知道,但我这个糊涂人都要提醒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嗤,你糊涂?你若糊涂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说我程某人如何如何,好像一不留神就会飞似的,纯粹是造谣,我着聪明,就不会被你掌握在手里,像捏蛤蟆尿似地捏来捏去。”

    “言重了,言重了,你程家卿如果犯了错误,而我们又不及时去纠正,那就是我们渎职。”

    “我不怪你,是有人在陷害我?”

    “哦,陷害?谁会陷害你?在安宁,谁又敢陷害你?”

    程家卿的矫揉造作,故作糊涂,倒打一耙的姿态引起了左处长的反感,左处长像闻到了难闻的气味一样,耸了耸鼻翼,十分不屑听他说下去。

    “会没有?田刚亮都有人敢说,害我这样的——”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谋杀者居然唱出了与被杀者同样冤屈的道情。可是,倒行逆施,难道就那么容易被推个一干二净?冠冕堂皇的无耻!

    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左处长气愤地责问道:“照你这么说,谁敢谋杀田刚亮呢?”

    程家卿用恶声恶气、玩世不恭的口吻嚷道。既有洗清自己还以清白的意思,又有对左处长的问话嘲讽的意思。

    “好了好了,老弟,你的情况一半要归结于你,别人也是爱莫能助的,你好好想想吧。”

    雷环山见两人快要不可开交了,便循循善诱地对程家卿这样说道,程家卿却叵无其事地耸耸肩,嘟哝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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