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爱求官
拿好碗筷,放停当,而程家卿却在脱身上的羊毛衫,由于摩擦,在黑暗中发出噼啪作响的火花。火花像昙花,一闪即逝。
“怎么?你睡的时候还穿着羊毛衫。”
“我忘了。哦,我还忘了告诉你这次的收获。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我知道是个好消息。”
“其实……未必有你猜想的那么好?”
“程家驹可以不认我这个嫂子,却不会不认你这个哥。”
“你瞧你,又来了。我不说算了,真败兴。”
见程家卿撒气,不再往下说。章如月忙递去一个妩媚的比酽茶更浓郁的秋波,让他消气。
“你说吧,未必要我真把两只耳朵洗了。”
“洗耳倒不必,嘴得先洗干净了。”
消了气,程家卿才一五一十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有眉目了。”
“八九不离十吧。”“南章市委书记肯接受?”
“正好有一个地市干部人才交流的项目,只要邬老出面,老同志的面子,他不敢驳的。”
“家驹不会反悔?”
“他,想来不会。在邬老手下做了多年的秘书,自己一个亲哥哥的忙也帮不上,不是自混了。如若这样,无论今后走到哪,他的胸脯即使挺着,别人也不会正眼瞧他——那胸脯中尽是草包哩。”
“你这么说,似乎他也不得不帮你喽。”
“是啊,眼睁睁看着他的兄弟不上不下的却不伸手,别人会怎么看,以后别人有难处,谁还找他。”
“你倒有理了。”
“我哪里是个十恶不赦的煞星?落魄到这种地步,我还不冤?”
“你还冤。在哪儿住了一晚?是家驹家?”
“嗯。”
程家卿虚以委蛇地答应着,声音却很微弱。他不好意思地说他是在外面旅馆里睡的,而且被蚊子咬了一夜。那些见识短浅的蚊子,却格外疯狂,而且一针就是一针,毫不嘴软。
程家卿还省去了在程家驹家,当不断有客人来只好躲入厨房的情节。否则,一见面,那些客人若向程家驹问起他的身分,三方都会尴尬。程家卿的鼎鼎大名,他们不会不知道。一个县委书记,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沸沸扬扬,伤得贬官削爵,这样的傻冒,全省会有几个!傻就傻在他将不宜公开化的公开化了。如果暗的来,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