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诣下了朝，便往诏狱而去。</p>

    四周阴森森，戒备森严，五步一个锦衣卫把守，将这座牢笼围的水泄不通。</p>

    昏暗不见光的诏狱，关押着朝廷重犯，卫长诣一袭绯色官袍的身影出现在锦衣卫视线中，目不斜视，畅通无阻的进了诏狱内。</p>

    此时，一间牢房内，一名锦衣卫正对一名重犯上刑。</p>

    重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被吊在了木架上，被锦衣卫严刑拷打，一声不吭，甚至还满目挑衅的朝锦衣卫吐了口沫，随后大笑出声。</p>

    “娘的！”</p>

    锦衣卫恼了，手下的铁鞭烤红了才甩上重犯身上，“真是嘴硬，都一两月了，进了诏狱的人，休想活着出去！”</p>

    那重犯无所畏惧一副不畏死的神情，嘴里甚至还骂锦衣卫狗皇帝的走狗，声音嘶哑难听。</p>

    锦衣卫气狠了，下手更狠，但重犯嘴里的脏话仍然不停。</p>

    “倒是嘴硬。”</p>

    一道清朗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锦衣卫怔住，转身看到站门外的两道身影，赶忙行礼：“卫大人，指挥使。”</p>

    来人是卫长诣，及锦衣卫指挥使方换山，方才说话的，便是后者。</p>

    “还没招吗？”</p>

    卫长诣面色疏淡，目光淡冷的落在了重犯上。</p>

    年前宫宴，几名刺客扮成了舞姬混在其中，刺杀帝王，刺杀失败，全被锦衣卫捉拿，其中两个刺客当场服毒身亡，剩下一个被方换山发觉卸了他的下巴，将人押进了诏狱。</p>

    那刺客没伤到帝王，倒是刺伤了帝王宠妃，当今贵妃，帝王大怒，命方换山严刑拷打也要逼问出幕后主使。</p>

    连审了快两月，这刺客倒是嘴硬，不曾吐露一番有关幕后主使只言片语。</p>

    迟迟未审问出幕后主使，帝王的火气越大，查案之事本来落不到卫长诣头上，方换山顶着帝王怒火的压力，随口提了句让首辅协同查案，帝王便允了这事，他也减轻了不少。</p>

    方换山道：“什么刑罚都上了，若不是割了他的舌头，他早就咬舌自尽，撑着一口气垂死挣扎罢了。”</p>

    卫长诣眼底没什么情绪，随意扫了眼重犯的案卷：“吴大山，京师人士，年三十有二，家中有六十岁老母，兄弟姊妹七人，父嗜赌，酗酒殴打妻致死。”</p>

    木架上的重犯满脸死气和戾煞之气，听着那些关于自己的过往，仍然没反应。</p>

    “在你十九岁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随后逃之夭夭，五年下落不明，再次出现，竟成了燕王府里的一名马奴。”</p>

    卫长诣没错过重犯眼里的反应，在提到成了燕王府马奴时，原本连吃喝都困难的吴家人，却忽然得了笔横财，重犯眼轻轻睁了睁。</p>

    方换山在一旁出声：“燕王府的马奴，成了刺客，卫大人，您觉得和燕王有关吗？”</p>

    卫长诣轻哂：“摆在明面上的事，最会迷人眼，叫人一叶障目，既然他不肯招，那便杀了就是，刺杀圣上，理当诛九族，他的家人都全部诛杀干净。”</p>

    转了身，侧目而视一身冷煞之气的方换山：“方指挥使愣着做什么，这是圣上的意思，记得将他的家人全部捉拿入狱，绝不能轻饶。”</p>

    圣上的意思吗？</p>

    方换山不确定的抬头，卫首辅的身影已经走出了牢房，绑在木架上的重犯忽然激烈挣扎起来，他转头过去，对方正目眦欲裂死死瞪着自己。</p>

    方换山冷笑一声：“哟，急了。”</p>

    方换山不是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