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声质问，伴随着浓烈的酒气扑打到她的脸上。</p>

    她才看到他炙热猩红的眼，恨不得将他撕碎解气。</p>

    宋襄极力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和她说，你相信我。”</p>

    她苍白无辜的小脸，印在他的瞳孔里。</p>

    没来由的，让他更加厌烦。</p>

    这些年，她从来都这样。</p>

    装的一手白莲圣母，将爷爷奶奶骗的团团转。</p>

    暗地里却想着办法折磨衣云。</p>

    “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装这么多年，你不累吗？”</p>

    装？</p>

    她从来都没有装。</p>

    只是肖彦成不信她罢了。</p>

    白衣云拿着宋襄的笔记本，成为了肖彦成的忠实暗恋者。</p>

    不管宋襄怎么解释，他只信白衣云。</p>

    五年前肖家落败，白衣云为钱抛弃了肖彦成。</p>

    肖彦成却是认定宋襄从中作梗，拆散了他们。</p>

    那之后，他越发厌恶她。</p>

    两人连一句好话，都说不上。</p>

    宋襄艳红的眼眶里，泪水纵横。</p>

    所有的委屈都压在她身上，无助又可怜。</p>

    肖彦成起身，睨着眼，望着她。</p>

    “晋城找过我了，我同意两个月后离婚，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p>

    宋襄睁开眼眸，长睫毛上的水珠子闪烁着晶莹的光。</p>

    他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一字一句说道：“衣云需要做眼角膜手术，你的眼角膜给她。”</p>

    她一愣，眸子中的光霎时暗淡了下去。</p>

    他的妥协，还是为了白衣云。</p>

    她低声道了一句：“好。”</p>

    随着关门声。</p>

    房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p>

    ……</p>

    翌日。</p>

    白衣云约了宋襄见面。</p>

    “彦成都和我说了，我很感谢你的馈赠，约你出来，是想聊聊能不能将手术时间提前。”</p>

    她开门见山，目的性十足。</p>

    一双眼睛里满是精明的算计，哪里有一点弱视的样子。</p>

    宋襄捏着勺子，拨弄着杯中的咖啡。</p>

    “提前了手术，我就提前看不见了。”</p>

    白衣云却是理直气壮：“总归是要看不见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呢。”</p>

    是吧。</p>

    这就是白衣云。</p>

    一个极其自私的女人。</p>

    宋襄始终想不通，肖彦成到底喜欢她什么了。</p>

    宋襄低了眉，一双眼往手包看了过去。</p>

    里面装了她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p>

    她重新抬眼，转了话题，问：“那个男人呢？”</p>

    白衣云一惊：“什么男人？”</p>

    宋襄抿了一口饮品，声音不疾不徐。</p>

    “五年前，肖彦成被你甩了之后，消沉了很久，为了帮他振作，我去国外找过你，我看到了你和那个男人一起去了酒店。”</p>

    白衣云的脸上闪过了丝惊慌。</p>

    但很快，她镇定下来。</p>

    “那又怎么样？”</p>

    宋襄心下一紧，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