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鸣风面沉如水，缓缓问：</p>

    「这些年，我是短你吃的还是短你穿的了？钱不够用？」</p>

    他向来大方，婚后交给我的零用钱都是十万起步。</p>

    我吃穿用度都是买的最好的，是贵妇圈子里出了名的有钱。</p>

    想到这，我心虚地回答：「这倒没有。」</p>

    「那就是我哪做得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他眯着眼睛继续追问。</p>

    「这个……」我抓耳挠腮地想了想。</p>

    平常聂鸣风早出晚归，很少回家，我们几乎不怎么见面。</p>

    他对我爸妈也很好，恭敬大方，送起礼来毫不吝啬，平常是个锯嘴葫芦，在我爸妈就舌灿莲花，哄得他们都合不拢嘴。</p>

    我每次出门，他不是暗中派保镖跟着，就是时刻用手机联系着，生怕我有危险。</p>

    偶尔空闲在家时，他会下厨做饭，然后我俩相顾无言吃完饭，再默默各干各的事。</p>

    他去洗碗收拾厨房，我回沙发追剧磕瓜子。</p>

    「也没有。」我最后说。</p>

    「那为什么要协议离婚？」</p>

    他咬牙切齿地问。</p>

    「你白月光余蕙回来了呀。」我理所当然，「我这不是放你自由，让你去追寻真爱吗嘛。」</p>

    「人家辛辛苦苦从国外回来，你总得给她个名分吧。」</p>

    「当初不是说好的，以后谁的真爱出现了，就协议离婚。我只是顺带要了点成全费，不过分吧。」</p>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聂鸣风的神色，心想，实在不行，四十万也成。</p>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不小心说了出来。</p>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气冲冲：</p>

    「你想得美。」</p>

    「这辈子想都不要想！」</p>

    太过分了，果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p>

    他那么有钱，给个五十万、一百万的又不会怎么样。</p>

    迟早抠死。</p>

    我恨得牙痒痒，绞尽脑汁想着其他办法应对他。</p>

    实在不行，就分夫妻财产。</p>

    叫他血本无亏。</p>

    让他见识下什么叫因小失大。</p>

    过了会，聂鸣风又放柔声音解释：</p>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余蕙不是我白月光。」</p>

    「哦哦哦。」鬼才信。</p>

    「她是我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p>

    「哦哦哦。」你就装吧。</p>

    「而且她已经结婚三年了，孩子都两岁大了。」</p>

    「哦哦哦，那你没机会了。」</p>

    反应过来，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p>

    「那孩子，不会是你的吧。」</p>

    如果是真的，他可真缺德，这种事都干得出来。</p>

    「你胡说八道什么！」</p>

    聂鸣风抬手给了我个不大不小的爆栗，心力憔悴，</p>

    「你就不能用地球人的脑袋想想，这可能吗？」</p>

    我仔细看了看他妥妥的渣男脸，老实点头。</p>

    他又来来回回解释了多遍，事无巨细，只差没把「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介意的话以后不是也可以」刻在脑门上。</p>

    我表面认可了他的说法，心里认定应该是余蕙没接受他，但他一直暗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