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擦拭着，生怕它们影响我看见晴晴睁眼的那一瞬间。</p>

    可没有用。</p>

    120来的时候，她浑身都冷了。</p>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节哀。」</p>

    我呆坐在原地，感觉天都塌了。</p>

    忽然，我瞥见了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秦天豪。</p>

    他站在人群里，手里拿着薯片，咯吱咯吱地往嘴里塞，一点不害怕。</p>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还笑着跟我挥了挥手。</p>

    那一刻，我浑身气血上涌，冲过去就要把他按在地上捶。</p>

    「是不是你把晴晴害死的？！」</p>

    刚刚还笑嘻嘻的秦天豪立刻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哭着往人群里躲：「阿姨，不是我……你别打我了呜呜呜。」</p>

    周围有人把我拦住了，叽叽喳喳劝着我。</p>

    「他一个八九岁小孩子哪里懂这些？」</p>

    「是不是你家门没关好啊？」</p>

    ……</p>

    我无助地跌坐地上，重新爬回去将晴晴紧紧抱在怀里。</p>

    秦天豪在这时小心翼翼走到我身边，语气诚恳地说：「对不起阿姨，是我没看好妹妹……」</p>

    邻居们立刻安慰他。</p>

    「跟你没关系，别自责了。」</p>

    「快过来，别看了，留下阴影就不好了。」</p>

    「你妈妈呢？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p>

    ……</p>

    吵闹声中，秦天豪蹲到我身旁，牵住了我满是血的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阿姨，你中午不是想做毛血旺但是没买到新鲜的猪血吗？现在有了。」</p>

    我怔住。</p>

    没想到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p>

    晴晴的死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p>

    果然，后面警察来调取了电梯监控，看见秦天豪牵着我女儿的手去了天台。</p>

    但晴晴坠落的地方没有监控，没有证据证明是被秦天豪推下去的。</p>

    他被无罪释放。</p>

    走出公安局的那一刻，匆忙赶回来的孙琳琳牵着自己儿子，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明明是自己管不好女儿，还诬陷我儿子，害得我旅游一半跑回来……」</p>

    话里只有埋怨，没有悲伤。</p>

    我这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把我当好姐妹，快三十年的友谊只有我傻傻地记着。</p>

    她甚至还不要脸地朝我伸出了手：「这样，你把我来回的机票赔了吧。」</p>

    就在这时，躲在她身后的秦天豪忽然看着我笑了。</p>

    「阿姨，我其实就是想看她摔下去会不会叫。」</p>

    我愣住，反应过来后疯了似地要把他拉去自首。</p>

    但在警察面前，秦天豪却一口咬定自己没说这句话，孙琳琳还说是我精神失常。</p>

    没有实质证据，秦天豪再次被放了出来。</p>

    看着附近没人，孙琳琳朝我啐了一口。</p>

    「活该！明知道我儿子是超雄，你为什么不把女儿看好？</p>

    「你女儿就是被你害死的！」</p>

    我被这话气得直接昏厥。</p>

    再睁眼便是现在。</p>

    这次，我绝对不会让晴晴出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