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
言卿跟个活驴似的,叫人扛着也不安分。</p>
哪怕这江斯蘅也是一个练家子,那胳膊跟铁臂似的箍着她,但架不住她滑溜的像泥鳅。</p>
没两下,她就顺着人家后背溜下来了。</p>
江斯蘅只觉得臂弯里一空,旋即本是扛在肩上的人就不见了。</p>
言卿木着一张脸,“说归说闹归闹,你可别拿扛人开玩笑!”</p>
她言某人不要面子的吗!?</p>
光天化日,当着旁人的面儿,竟然撅着腚儿叫人扛起来了,</p>
想想都很羞耻的好吗!</p>
然后她头一甩,想往书斋那边走,她还急着买书呢,</p>
可迈开脚儿,刚准备拂开糊在脸上的碎发,又突然一顿,</p>
“嗯?”</p>
看了看自己这不知从哪沾来的一手血,她懵了一瞬,然后又猛地回头看向江斯蘅。</p>
“你受伤了?”</p>
她想起之前被这人扛起来,曾气急之下捶过他一拳。</p>
言卿这力气是真挺大的,这也就是江斯蘅身体好,不然换成旁人她一拳一个大朋友,</p>
而若是换成像家中小六江雪翎那样的,那更不用提了,她一拳头下去命都得嘎。</p>
江斯蘅掀了掀眼皮儿,突然又是一贯的冷笑,轻佻又散漫,“您何必明知故问?”</p>
他反手一摸,果然,后背都湿透了,再一看,血渍呼啦的,糊了他一手。</p>
自从一年前这个姓言的成了他江家的妻主,江斯蘅就不常回家,主要是这姓言的不待见他。</p>
前阵子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就只一个晚上而已,命都差点没交代在她手里。</p>
至于这伤不伤的,那更是早就习惯了,以往俩人一见面,那肯定是得有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p>
不用寻思,那险些叫人抽死、打死、把头摁进水里差点溺死,又或者险些被一把火烧死的人,铁定是他江斯蘅没跑了。</p>
但此刻言卿不知那些事,也不知过往那些个恩怨,</p>
她迷茫了一瞬,</p>
“走!”</p>
立即一把扯住他胳膊,但这回轻了点,都没敢使劲,生怕这人衣服底下又有啥暗伤。</p>
她瞥眼旁边的医馆,才闷闷地说:“先看大夫吧。”</p>
“……脑子坏了?叫驴蹄子踹了?”</p>
江斯蘅翻个白眼,接着一把甩开她,“我看您确实没什么事,也不像是头晕的样儿,那言妻主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恕我不奉陪了。”</p>
说完,他一转身,头都不带回上一下的,三两个健步就没影儿了。</p>
言卿:“??”</p>
无语死了!!</p>
爱咋咋地吧,</p>
言卿其实是有点职业病在身上的,多少有点正义感,哪怕这一腔正气在旁人看来兴许挺傻,但这种傻事总得有人做。</p>
就好比从前消防明知有火偏要救火,军人扛枪不为杀人而是为了捍卫更多人。</p>
所以就算只是出于人道主义,都注定了她不可能对发生在江家身上的事情袖手旁观。</p>
用她上辈子的话来讲,她算是江家这些人的媳妇儿,而那些人也全是她家的爷们儿。</p>
四舍五入全是一家子,这一家人之间……</p>
想着想着,言卿就活像雷劈了似的,</p>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