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楚家剩下的人……你什么意思？”</p>

    我摸着眼睛，又问，“我的眼睛变成这样，也在你意料之中吗？”</p>

    “楚家欠债，报应不止落在你们楚家的子孙身上，只要是你们楚家的人，日后一个都逃不掉。至于眼睛，因为你生而无瞳，那双眼睛本就不是你的东西。”</p>

    我满脸疑惑，不是我的眼睛，还能是别人的？我还想再问时，他却不耐烦地说，“问完了？问完了就出来。”</p>

    我咬着嘴唇，昨夜惹恼他的后果还历历在目，我不想这时候再给他找不愉快，就给自己套了一件薄外套，推门而出。</p>

    他仍旧是一身白衣，站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我出门时他似乎正好写完，放下了笔，“一间干净屋子，三块干净木牌，贴上这三道纸，面朝东。每逢初一十五上香，每日新鲜鸡鸭鱼肉。”</p>

    “为什么要我来当你的弟马？”我忍着眼睛的痛问道。</p>

    “你合适，而我需要借此修行。”</p>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似昨天那般喜怒无常，很平淡，“还有，不当弟马，你就适应不了你的眼睛，一年之内必将暴毙。而你死了，蛇胎还债这件事又没办完，你们楚家其他人，也都别想活。”</p>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但是在十九岁生日前夜被夺了身子，又在生日当天被告知不当出马仙就活不下去，我心里非常难过，我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走，却被条蛇给毁了。</p>

    我那一瞬间真的很想冲上去跟眼前这条蛇拼命，可是一想到还在昏迷的奶奶，还有楚家那些亲戚，小时候他们都不曾亏待了我，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害得他们不得好死。</p>

    我收敛起这些情绪，然后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好。”</p>

    他端详了我一会儿，我眼前一片模糊也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过一会儿他突然一抬手用一柄折扇抽了我额头一下，我吃痛地倒退，“你打我？！”</p>

    他冷哼一声，紧接着我发现眼睛好像不痛了，有一股清凉涌入眼眶后，视线也逐渐清晰。我揉了揉眼睛，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常仙的脸。</p>

    一双桃花眼，瞳仁有些浅，五官非常漂亮，电视剧里的那些明星无非也就是这种程度了。我有些愣神时，他开口道，“明天放话出去，开始接生意。”</p>

    我连忙道，“等等，可是我……”</p>

    “我会教你。”他双手环抱，有了离去的念头。</p>

    “我奶奶她……”</p>

    “会醒的，七天后。”留下这句话后，他整个人就慢慢变成一缕白烟消散了。</p>

    我来到桌前，看着那三张纸，三张纸都是红色的，而摆在正中间的那一张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两个黑色毛笔字：无昶。</p>

    东北供保家仙一般是三个牌位，牌位上写仙家的名字，仙家本体在哪座山上，牌位就要朝向山所在的方位。这些是我从小耳濡目染知道的常识，我想出马仙也是差不多的，那么无昶就应该是他的名字。</p>

    另外两张纸上也写了两个人名，无柳与无槐。我不知这两位又是谁，也没想太多。</p>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去按照他说的腾出一间干净屋子，供奉起三块木牌。我刚收拾完这一切累的不行，门口却有人边敲门边喊，“楚仙姑在吗？”</p>

    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开门，“谁啊？”</p>

    来叫门的是个中年妇女，我看着面生，“请问……楚笑楚仙姑是住在这儿吧？”</p>

    我回到，“我就是，你找我？”</p>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