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面不改色，语气稍带些不耐，“还是宫壁。”

    “宫壁是这样吗？”

    主任已经检查完了，“纯娜小姐宫壁跟常人不同。”

    简文菲还要她再仔细看一遍。

    简母已经放下心，止住她，“医生这样详细，不会有错。”

    简文菲只好舒口气，转身走到简母身边嘟囔，“我真的亲眼看见，她在产科门口抚摸小腹，不亲眼确认，我放不下心。”

    纯娜接过纸，擦小腹，“我羡慕不行吗？”

    简文菲瞪她一眼，想讥讽几句，忽然想起什么，止住话，拉着简母快步出门。

    主任趁收拾器具的功夫，在她耳边小声喃，“胎儿发育好像有问题，我刚才竭力避开，只模糊看到边缘，你最好找时间，重新做检查确定。”

    纯娜倏地望向她，主任点头。

    她又垂下眼，撑在床边的手轻轻发颤。

    良久，才道谢。

    ……………………

    纯娜出来的时候，血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简文菲拿着报告单，一项项比对自己的数据。

    简羽炅立在她身侧，表情不太好，“数值怎么低这么多？”

    医生按往年体检数据做手脚，也按往年回答，“越低代表越难有孕。”

    “放心了？”纯娜上前拽过自己的报告，卷在手里，“我不仅没怀孕，还极难有孕，你该诚恳向我道歉了。”

    简文菲不吭声，她拉不下脸。

    “怎么外国人附体，突然不会说中国话了？”

    简文菲咬牙，“还有一项，哥哥请的中医还没给你把脉。”

    纯娜顺势去瞥男人的表情。

    他伫立在那儿，眼底一片灰蒙蒙，没有温度。

    纯娜拿不准他态度。

    分不清他现在是放心了，还是保持怀疑。

    最好是放心，只有他放松警惕，她才能抓住单独见薄先生的机会，拼死一搏。

    但拼死一搏未必有用，她死之前，有口恶气必须出，“你知道为什么沈黎川一直对你不热络？”

    直戳死穴，简文菲发疯，“还不是因为你这贱人。”

    “错误从不在别人身上。”

    纯娜睥睨她，慑于简羽炅，语速极快。

    “你多疑像骨子长虱子，开水烫都烫不死。人家找你花钱月下，你花钱找出轨证据，人家说今晚月色真美，你问回忆哪个白月光。谈恋爱都是浪漫至死不渝，你是怀疑至死方休。”

    “远赴人间惊鸿宴，绿帽全叫你看见，当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你爱上谁谁死得早。”

    简文菲目眦欲裂，转头拉简羽炅。“哥哥。”

    纯娜脸上讽刺一收，防备至极。

    简羽炅注视她，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看错了，纯娜恍惚觉得他目光消沉又孤寂。

    可这两种情绪，跟简羽炅此时此刻居高临下的地位，毫不沾边。

    “菲菲道歉。”

    他声音平直，不冷不厉的。

    纯娜浑身汗毛炸开，确定他脾气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是觉得她发疯怼简文菲过了。

    还是有别的事，联想到她刚才不好的预感，纯娜一时如临大敌。

    “哥哥——”

    “道歉。”他强硬。

    简文菲直愣愣盯着他。

    刚才她告诉简母自己的怀疑，简母并不信，觉得是她婚期将近，大小姐脾气闹得太过，哥哥怕沈家对她产生不好印象，才冷脸教训她。

    并不是袒护纯娜。

    可她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妙。

    “对不起。”简文菲眼眶涨红，眼神却隐晦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