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顾淮烨两步并三步，拽她离开门口，“大晚上喊什么，你冷静点。”

    “我还不够冷静。”南沅大力挣脱他，“我还要怎样冷静？”

    胸腔震荡的愤怒、查监控的惊恐，集糅成疯狂猖獗的藤蔓，迅速占领南沅整个人，围剿的她密不透风。

    “当年抱错，是我一个婴儿使得坏的吗？你妹妹无辜，我就不无辜？你心疼顾文菲，护她爱她，给她搭梯子上天成仙都行，你糟践我做什么，你凭什么糟践我？”

    顾淮烨发力一拽，不容置疑压制她，捂住她的嘴，“我什么时候糟践你？”

    南沅心凉下来，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她预料过顾淮烨很多回答。

    因为沈黎川，因为他表面禁欲，暗里需要她这样一个发泄对象。

    因为顾家养育她二十二年，她欠顾家的。

    未料到是这么一句。

    听起来，他从不觉是糟践。

    南沅密密麻麻哆嗦，她天真了，无情无义的人，哪里会有心。

    “你不糟践我。”南沅后背无力到弯曲，“你是玩弄我，医院里，车里，态度风轻云淡，再趁我没警惕防备，悄悄去查实证。只为了顾文菲一句怀孕，这么大费周章，你可真是一个好哥哥。”

    “菲菲不会无风生浪。”他声音很沉，“你反应这么激烈，是怀了吗？”

    “怀了啊。”

    南沅瞪着他，拍肚皮，“我这里面好多东西，长导管，硬导丝，送进来的造影剂，不都是你一次次盯着我怀的吗？”

    “南沅。”男人恼了，是警告的意味。“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南沅长久窒息后，霍的冷笑，“对不起呢，我又犯错了呢，有眼无珠不识您抬举了呢。”

    她到底不敢激怒顾淮烨，话落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也不出来，硬耗到男人生气离开。

    这一夜，南沅睁眼到天亮。

    七点多，顾文菲嚷嚷着，让她下楼。

    顾淮烨端坐客厅喝茶，他生活助理打开电脑。

    南沅凑过去。

    屏幕上画面显示，她被白瑛一路搂着上了八楼，进了03诊室。

    秘书又播放另一个视频，她和白瑛乘电梯下楼，时间显示十点零三分。

    南沅心里猛松一口气，她和白瑛的确上过八楼，可九点就下楼抽血准备。

    视频被处理过。

    看来昨晚故意气走顾淮烨，她通知白瑛亡羊补牢是有用的。

    “还有吗？”顾文菲问秘书，“走廊监控呢？”

    秘书觑一眼顾淮烨，小心道：“昨天有位一线明星预约产科，监控提前关闭了。”

    顾文菲不见关键视频，始终放不下心，“什么一线明星？架子比顾家都大，我每次去也没听说还能关闭监控？”

    秘书捧她，“娱乐圈的人乱，怀孕大多见不得光，跟您比不了，顾沈秦晋之好，光明正大，谁不羡慕。”

    顾文菲受了好话，没挑刺儿，偏头等顾淮烨定主意。

    见他微微侧身，望着南沅。

    眼底蒙了一层乌云，却不是厌恶，不悦，更像其他东西。

    说不上来的古怪潮晦。

    她不知怎的，心口莫名一沉。

    再看南沅，她垂头耷脑，看不见神色，只一头浓密长发披散而下，笼在肩头，婀娜间自有一股冷清清的气韵。

    就是这气韵，沈黎川午夜梦回念念不忘，最会勾引男人。

    顾文菲不安，“哥哥，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看她是早有准备，让她去抽血。”

    南沅一震，抬起头来，“狗如果有智商，都说不出你这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