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雀，你与父王这般成何体统？你将卫国的脸面置于何地？」</p>

    贺迹义正词严。</p>

    我看向贺迹，他这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是让我恶心。</p>

    「脸面？」我冷哼一声，看向贺迹那张虚伪的脸。</p>

    「王上雀台强占我时，你亲手将自己的妻推向别人时，怎么没考虑卫国的脸面？</p>

    「贺迹，来姜国下婚书的是你，夺走一颗真心的是你。弃我如草芥，将我送到父亲床上的是你。</p>

    「如今，如今骂我妖女乱国的还是你。」</p>

    我凄惨大笑。</p>

    转而，然后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p>

    敛了笑意，咬着唇，无辜地望向他，指尖一寸一寸敲打着他的胸口：「夫君，你好狠的心。」</p>

    我一声「夫君」，听得贺迹方寸大乱。</p>

    看着他惶恐的表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p>

    恶心人，谁又不会？</p>

    我踮起脚尖，呼吸和他交缠，他闭上眼，胸膛上下起伏。</p>

    我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一吻。</p>

    他便克制不住，仓皇而逃。</p>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我心里冷笑。你看，所谓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过是个只敢想不敢做的废物。</p>

    他比贺炎更让我觉得恶心。</p>

    送走了贺迹，又迎来相夷，贺迹的生母，卫国的王后。</p>

    一到雀台，她摆足了王后的架子，作为美人，我低她一等，跪于侧，听她训诫。</p>

    相夷抬起我的下巴，指甲嵌进我的脸颊，讥笑道：「不过一个稚嫩的雏儿，王上鬼迷心窍，还真当自己是个宝。</p>

    「你这脸，也不过如此。比起当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p>

    相夷脸上尽是不屑，眼神空洞望向远方，像是回忆往日那些荣光。</p>

    「区区小国妖女，我劝你识相地离开王，不然……」相夷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脚尖碾压着我的手指。</p>

    手一拍，下人拉着一群人鱼贯而入。</p>

    「姜时雀，这就是你姜国的百姓。」她冷笑一声，下令道，「给我推下去。」</p>

    姜国的子民，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投入了雀台之下的长河。</p>

    「姜时雀，看到没有。你同他们一样，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我要你生，你才能偷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p>

    相夷夺过那只金丝雀，拔光它身上美丽的羽毛。它凄惨地瑟缩在相夷的掌心，痛苦地悲鸣。</p>

    「你若再做这祸乱后宫之事，这就是你的下场，也是你那弹丸之地下场。」</p>

    我低着头，死咬着牙关，忍下这份奇耻大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