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意坐在副驾驶，又偏头看向身边的他。</p>

    他没有立刻开车，也许还在纠结应该跟她说些什么，抱着手臂闭着眼，眉心微微收紧。</p>

    马路边的榕树树叶飘落在早秋的风里，清晨的阳光从他那方车窗洒落进来，落在他发梢肩头。</p>

    他的侧脸隐在阳光中，紧闭的眉眼间带着倦怠烦恼。</p>

    这画面落在许念意眼中，真像她曾经在相册里看过的泛黄的旧照片。</p>

    很熟悉，又很陌生。</p>

    20岁的他和40岁的他差别似乎不太大，除去更年轻的容颜，便是那身气势。</p>

    岁月还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磨砺过的痕迹，现在的他没有特别深的压迫感，更散漫随意。</p>

    纠结的眉眼间透出浓浓的少年气，烦躁得很明显。</p>

    这应该是三十岁以后的他很少拥有的情绪，再到他四十岁后，她几乎就没有再见过。</p>

    许念意就这样看着他，看着看着，又想笑了。</p>

    真好啊。</p>

    她唇角弯了起来，漂亮的眼眸也更加明亮。</p>

    她目光过于直白滚烫，谢厌闻眉心动了动，心情越加古怪。</p>

    哪怕他闭着眼，都能感觉到这女生看他的眼神，不像女儿看爸爸，更像是饿狼盯住了一只肥羊。</p>

    谢厌闻本来是想认真想想她说的那些话，想想该怎么样询问她，才不会显得他和她一样傻。</p>

    可被她这样看着，他实在是冷静不了，没有办法好好思考。</p>

    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小傻子，尽量维持着平静淡漠的神情，“你总看着我笑什么？”</p>

    他的眼睛也好看，天生的温柔眼，瞳孔是清透的琥珀色，再怎么做出淡漠模样也让人觉得多情。</p>

    许念意忍不住回忆，其实从她到他身边，再到他们离婚前，他对她一直是很温柔的。</p>

    他是最温柔最强大的谢厌闻。</p>

    否则她花儿般的年纪，也不能被他一个老男人迷惑。</p>

    她想着，眉眼弯弯，毫不掩饰的夸他，“因为你特别好看，我一看你就觉得好开心。”</p>

    谢厌闻：“……谢谢。”</p>

    他当然知道他好看。</p>

    从小到大，他最习以为常的就是女人们看着他这张脸时的痴迷模样，让他讨厌。</p>

    而许念意明明比其他人都直白得多，却古怪的让谢厌闻不觉得厌恶。</p>

    他目光落在她面上。</p>

    柳叶眉小鹿眼，高挺小巧的鼻梁以及玫瑰花般娇艳的嘴唇。</p>

    谢厌闻难得这么仔细去看一个女生的长相，这一看发现她的确如江源说的，长得很漂亮。</p>

    再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p>

    看着看着，他心里竟然涌起一种古怪的熟悉感。</p>

    她这张漂亮的脸，好像是挺眼熟的。</p>

    他刚才一一看过去的眉毛、鼻梁、嘴唇，似乎真的和他挺像，除去那双眼睛和脸部的轮廓。</p>

    她是标准的小鹿眼，瞳孔黑亮，脸部轮廓柔和精致。</p>

    也许，是像她妈妈？</p>

    他看着她不说话，许念意也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p>

    片刻，谢厌闻浅声：“你也很漂亮。”</p>

    静默两秒，他莫名补充两个字：“像我。”</p>

    许念意：“……”</p>

    看着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