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想要凑过去看个清楚，「妈妈，这是什么？」</p>

    「不要看。」</p>

    妈妈将手捂住我的耳朵，眼底竟然浮现出几分破碎的镇定。</p>

    我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生出恐惧，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妈妈，怎么了？微微老师发什么了？」</p>

    妈妈嘴唇颤了颤：「微微？」</p>

    手指颤抖间她打开了班级群，她划拉到今天忙得没来得及看的群消息。</p>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班主任，时微，以后中三班就是我负责啦！」</p>

    妈妈身形晃了晃，呼吸陡然加速，生生泛出几声干呕。</p>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毁灭性的背叛和欺骗，几乎击垮了妈妈。</p>

    我手足无措地涌出了眼泪，却被妈妈抬手拥入了怀。</p>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静。</p>

    「宝宝，会一直在妈妈身边，对吗？」</p>

    我用力地抱住了妈妈，笃定地点了点头。</p>

    妈妈让我快去洗漱睡觉，可我明明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p>

    微微老师发了什么？</p>

    听着妈妈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我脑子仍然有些发蒙。</p>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妈妈轻声自嘲：</p>

    「江逾白，你怎么敢用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去纪念你那恶心的爱情？」</p>

    我茫然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最后看见妈妈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笑了笑。</p>

    我做了一个梦。</p>

    梦见幼儿园里，爸爸和微微老师抱在一起亲吻，而那是电视剧里情侣才会做的事情。</p>

    我冲上去制止，却被爸爸一声「闭嘴」吓住了脚步。</p>

    画面好混乱，最后是微微老师口红花掉的嘴唇。</p>

    突然，微微老师看到我，突然面目狰狞地跑了过来，嘴里大喊：「你是我的孩子！你应该叫我妈妈！」</p>

    我骤然吓醒，橘黄的小夜灯还在亮着。</p>

    而客厅，隐隐约约传来交谈的声音。</p>

    我拉开门缝，看见爸爸妈妈坐在昏暗的客厅。</p>

    「时微，念微。江逾白，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p>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敏感？什么祭奠爱情的非主流话也说得出来？我说了，时老师只是巧合。取念微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和你解释过，是希望她有玲珑……」</p>

    啪！</p>

    妈妈抬手给了爸爸一耳光，而后将手机砸到了爸爸面前。</p>

    「时微就是你那个叫小时的前女友吧？江逾白，你太恶心了。」</p>

    爸爸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心事，额头青筋直跳，怒吼：「小时是过去式了！你别给我提她！」</p>

    「你别把我女儿吵醒！」妈妈压抑着声音，冷声质问，「时微和念微的名字是巧合？她来到念微幼儿园的第一天你们就鬼混在一起，你敢说你和时微从未认识吗？」</p>

    视频点开后，微微老师那声「逾白，轻点」伴随着喘息又一次响了起来，爸爸只是看了一眼，就很快心虚收了起来。</p>

    而后，是妈妈的嗤笑：「这样恶心的视频，让我女儿看了。你和时微真是让我见识了人类物种多样性，恶心！下作！」</p>

    爸爸避开妈妈的目光，语气里却充满了指责的意味：</p>

    「许妍，你一直是有涵养的人，讲话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口无遮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