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将老师这个职责履行得很好。</p>

    不过三个月，贵人已经将姐姐的本领学了七八成了。</p>

    只是训练时常会弄伤腿，红肿扭伤都是常见的。</p>

    那日，贵人练舞时竟被不知从哪来的毒蛇咬了，腿伤得尤为厉害，伤口还化了脓。</p>

    宫中太医三日都没找到法子医治。</p>

    眼看这一双争宠的腿就要毁了，姐姐推荐了宫外的一位郎中。</p>

    郎中医术高明，很快便制出了解药。</p>

    只是需要找人试药，姐姐毫不犹豫为贵人试药。</p>

    哪怕这药有致残的风险。</p>

    在姐姐的精心照顾下，不过月余，贵人的伤口便愈合了。</p>

    皇帝也很高兴，来看望贵妃时称赞了一句：</p>

    「缥色玉纤纤，你这宫女竟舍得用自己那么美的一双腿为贵人试药，真是人美心善啊。」</p>

    他说这话时，目光不禁落在了姐姐试药的腿上。</p>

    姐姐的腿的确非常美，小时候老师总是夸她是天生跳舞的料子。</p>

    贵人嘴角的笑容突然顿了一下。</p>

    待皇帝走后，她叫来阿姐上药。</p>

    姐姐一进宜春宫，就被几人齐齐摁住。</p>

    贵人坐在榻上，眼神狠毒：「贱人！露出你那双腿，是想勾引皇上吧。」</p>

    「来人，砍掉她的腿。」</p>

    刀光血影，姐姐直接痛昏了过去。</p>

    贵人冷冷地看着倒下地上的姐姐，笑道：「不是舞艺超群么，没了这双腿，看你还这么勾引皇上！」</p>

    她将阿姐关进了偏殿，每过几时辰拿水泼醒姐姐，让姐姐活生生流血疼死了。</p>

    贵人随即禀告皇帝，说姐姐在上药时想要下毒，侍卫情急之下杀了。</p>

    皇帝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便没有追究。</p>

    姐姐的尸首被他们扔到了乱葬岗。</p>

    消息传来时，我已经筹好钱将自己赎身了，只差一步，就能看到姐姐期待的自由。</p>

    妈妈问我：「你怎么还愣在这，不走了吗？」</p>

    我沉默了许久，把姐姐这些日子以来的书信全都点燃。</p>

    我说：「不走了。」</p>

    安顿好姐姐的尸首后，我又在满春楼呆了几年。</p>

    六个月前，我入了宫，自称如雁。</p>

    姐姐，我不要自由了。</p>

    利剑终出鞘，只为那个曾将我护在身后的少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