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沅趁着所有人围住牧昱琛，悄悄溜出休息室。

    关靓在，她没必要留下。

    确实是牧昱琛在危险关头推开了她，也是他用血肉之躯护着关靓挡住了撞击。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她心底仅存的火苗，被那一幕浇灭了。

    自始至终，牧昱琛对她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是理智的，也摆正了身份。

    分得清哪个女人是玩，哪个女人是真格。

    黎沅原路返回食堂，二楼的高管餐厅只剩下男人婆了。

    “仓库塌了是吗？附近的工地搞爆破，土炸药的分量没控制好。”男人婆抻长脖子，望窗外，“牧总工在仓库？”

    “没塌，货架倒了。”黎沅点了一碗牛肉汤，快速喝完。

    下午还有一场会议，男人婆打包了两份甜点回会议室，经过员工办公室，里面正议论牧昱琛，黎沅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牧总工的女朋友好骚啊，一扭一扭的。”

    “越正经的男人越喜欢骚的，互补型，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不骚的没情趣。”

    有员工附和，“正经男人最闷骚了！”

    “牧总工在床上也骚吗？”

    “他这款男人骚起来...骚得你浑身鸡皮疙瘩。”

    黎沅蓦地想起牧昱琛在情浓之际，咬着她耳朵，一句句逼她，诱哄她，“骚一点，翘高一点。”

    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不睁眼看他，为什么床单有一滩水。

    她不许他说下去，他偏要说。

    越说越起劲。

    原来男人热衷的刺激和调情，是这种。

    “万利姓黎的是牧总工什么人啊？去哪都跟着。”

    “八家竞标公司万利垫底，估计是老总巴结牧总工的贡品吧。”她们在工位上讥讽，“正牌女友在，万利竟然上贡女人。”

    男人婆表情难堪，却也没敢出头。

    北航的总部和分公司各有各的领导，虽然牧昱琛没那心思，不代表分公司的总经理没有。

    这次招标设在分公司，分公司负责进货零件和汇款，总部提名复审的企业，分公司决定合作哪一家，总部再审批。

    当然，总部有权驳回，但基本不会。

    现在八家企业各显神通，会什么招数使什么招数，陪饭局，送礼物，把总经理伺候舒坦了，合作才有戏。

    几千万净利润的大肥肉，总有甘愿牺牲的。

    “分公司的风气很乱。”男人婆拽着黎沅离开走廊，“总经理是大色狼，又吃鸡又吃鸭。”

    黎沅惊愕，“他挺规矩老实的。”

    “假象，在牧总工面前演戏的。”男人婆神色凝重，“总部天高皇帝远，牧总工并不了解情况。而且北航是私企集团，总经理在分公司独大，只要业绩好，总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黎沅回忆了一下，来分公司的路上，总经理和她坐前排，牧昱琛和关靓坐后排，总经理余光一直瞟她，领口，屁股，脚踝，是不正常。

    男人婆提醒，“咱们后续和分公司打交道，保护好自己。”

    从办公大楼出来，一辆红色宝马横在门口，总经理匆匆下车，“黎小姐，我到处找你，牧总工在医务室，让你马上去。”

    四、五十岁的男人开红宝马，穿粉衬衫。

    结合他吃鸡鸭的传言，黎沅一阵不适。

    双性恋。

    十个有九个是变态。

    医务室就在对面，她没上车，步行过去。

    “关小姐是牧总工的女人，那黎小姐和牧总工是什么关系？”总经理亦步亦趋和黎沅并排走。

    “我是万利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