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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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寅渊垂下眼看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p>
可谢清棠语气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p>
像极了虚无缥缈的泡沫。</p>
明明就在眼前,却怎样也抓不住。</p>
看的萧寅渊有些失神。</p>
直到谢清棠轻唤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p>
“殿下,该去上朝了。”</p>
他弯了唇角,轻轻一哂,“你倒是面面俱到。”</p>
谢清棠只当他是夸她,笑的更开心了,“这是奴婢该做的。”</p>
萧寅渊走后,她隔了一会儿,才从厢房出来,叫上云禧,同去主殿当值。</p>
刚走出殿门,迎面就撞上乌泱泱一片人。</p>
谢清棠抬头看清,是耶律述朵和流萤,以及一众宫人。</p>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分明来者不善。</p>
祈福大典快到了,她要提前布置,既不能铺张浪费,又得显露天家威仪,这是极难的。</p>
所以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没功夫与她纠缠。</p>
她屈膝行礼,正准备绕道,流萤一嗓子,像一片瓦砸入湖面,惊开一圈涟漪。</p>
“谢清棠,你这不要脸的贱奴,看到我们公主为何不跪?!”</p>
谢清棠微微蹙眉。</p>
倒是云禧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你怕是弄错了,我家姑姑是东宫女官,要跪也是你这奴婢向我家姑姑下跪!”</p>
“好啊!”</p>
耶律述朵拍着手从后走出,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一样的伶牙俐齿,一样的可憎可恶,怪不得你连太子哥哥的榻都敢往上爬!”</p>
谢清棠知道,定是萧寅渊离开时被她们看到了。</p>
看来躲是躲不开了。</p>
她叹一口气,道:</p>
“耶律公主,奴婢跪一跪不打紧,只是您初入西梁,正是做表率的时候。太后与皇后不喜后宫不宁,您若执意在东宫胡闹,传到皇后耳朵里,不知是否会给漠北带来影响?”</p>
耶律述朵顿时变了脸色,一手指着谢清棠,愤恨道:</p>
“你竟敢拿漠北来威胁本公主,你一条贱命,胆敢以下犯上,就算本公主打死了又如何?流萤,上次没扒掉她的衣服,这次总没人拦了吧?”</p>
流萤应声道:“岂止要扒掉她的衣服,像她这种贱奴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死了,更不会有人为她说话,公主大可放心。”</p>
谢清棠猛地攥紧掌心。</p>
这里原是个废弃戏台,后改成了佛堂,不常有人路过。</p>
若耶律述朵真对她起了杀心,往井里一抛,恐怕十天半个月都无人发现...</p>
她抬头望天,卯时三刻。</p>
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太阳便会升起。</p>
谢清棠不动声色将云禧护在身后。</p>
眼见对方步步紧逼,她也退无可退,便厉声喝道:</p>
“我是太子亲封的女官,执掌东宫,一个个都不要命了吗!”</p>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p>
流萤从人群后走出,冷笑道:</p>
“公主是皇后亲封的太子妃!你这贱婢勾引太子爷,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p>
随后,她用眼神示意身边人。</p>
三四个漠北侍卫点了点头,立即目光不善走到谢清棠面前,伸手用力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