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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北京城里待了十几年,我很快听出了贺卓兮话里的玩味和警告。</p>

    屋里原本做其他事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看向我。</p>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巴掌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别乱说,曼宁是我朋友。”</p>

    温瀚清走到我身边,替我解围:“介绍一下,邹曼宁,‘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p>

    然而,没有人说话。</p>

    直到贺卓兮屈指敲了敲麻将桌:“瀚清的话没听见,都哑巴了?”</p>

    “听见了听见了!兮哥,你拿衣服要干嘛去?”</p>

    “到点儿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p>

    他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p>

    我凝望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p>

    贺卓兮一走,局也就散了。</p>

    巷子里,我低头踩着雪,脑海中却全是刚刚看到的贺卓兮。</p>

    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刻印。</p>

    “曼宁,你刚刚怎么回事?”</p>

    我回神看向说话的温瀚清,瞧见他眼里的担忧后,勉强笑了笑。</p>

    “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p>

    “没什么麻烦的,只是曼宁,那人是贺卓兮,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一定保得住你。”</p>

    温瀚清停住脚,认真道:“贺家三代从政,贺卓兮是他们唯一的继承人,虽然现在经商,但总有一天要走仕途。”</p>

    “招惹他,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p>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p>

    可是真的……太像了!</p>

    “瀚清,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见过我男朋友的照片?”</p>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荒诞。</p>

    和温瀚清也认识了十几年,见过身边所有的朋友,他却独独没见过贺卓兮。</p>

    一直到他车祸去世,也没有机会见一面。</p>

    我掏出手机,翻出以前和贺卓兮的合照,递给温瀚清:“看,他们是不是很像?”</p>

    我没看温瀚清,怕从他的眼里看到不赞同,看到同情。</p>

    他也沉默了很久,才说:“是挺像的,但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p>

    这话像冷水兜头浇下。</p>

    我吸了口辛冷的空气,苦笑了声:“我知道不是。”</p>

    “我只是想,万一呢?”</p>

    ……</p>

    和温瀚清分开后,我回到了五环外的出租屋里。</p>

    这是我和贺卓兮的家。</p>

    后来他走了,我挣了更多的钱,也没有想过搬走。</p>

    看着玄关柜子上我们的合照,我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笑着说:“晚上好,我回来了。”</p>

    “阿兮,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p>

    “但我知道不是的。”</p>

    我的阿兮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p>

    “嘭!”</p>

    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p>

    我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p>

    一夜无眠。</p>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手机里老板发来的工作消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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