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一片碎瓦，冲他一笑。</p>

    他满脸不可置信，向后缩了缩。</p>

    “你怎么……”</p>

    “还是皇嫂想得周到，对，把瓦片也吃了！”</p>

    十七皇子附和着，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赞许。</p>

    陈渊无计可施，只得照办。</p>

    毕竟被告发觊觎太子之位，对他这种无宠的皇子来说，是终身监禁的大罪。</p>

    他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面，用手抓起地上的冷饭一口一口咽进嘴里，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p>

    只是这样的小事，我并不能解恨。</p>

    吃剩饭对他现在来说是侮辱，对当时被他折磨得快要饿死的我来说，却是求之不得。</p>

    被万箭齐发那天我并没有死。</p>

    陈渊命人将那些箭的箭头磨得很钝，它们只会在我身上留下伤口，却不会要我性命。</p>

    他这么做并不是舍不得我死，而是为了好好折磨我。</p>

    我被箭捅成了血窟窿，浑身没有一处好皮。</p>

    他命人将我身上涂满蜂蜜，又洒满蚂蚁。</p>

    听到我撕心裂肺地吼叫，他的嘴角才逐渐有了笑意。</p>

    随后几天，水刑、剥皮、炮烙……</p>

    我几乎再看不出人样。</p>

    他只用米汤吊着我的命，无穷无尽地折磨我。</p>

    死前好不容易吃上的一碗饭。</p>

    是从前后宫的死对头看不下去，偷偷给我送的。</p>

    这样的恨怎是他一碗冷饭、一次折辱就能偿还得了。</p>

    我要的。</p>

    是他的命。</p>

    在此之前，我要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还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