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水镜上出现了一段我的记忆。</p>

    炎炎烈日下，养妹虚弱地跪在瓷片上，殷红的鲜血渗透了浅色的裙子。</p>

    而我靠在椅子上翘着腿，面前是琳琅满目的瓜果，两个侍女在身后替我打扇。</p>

    “阿姐，我错了。”</p>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今早没有吃饭连着打扫了两个屋子，头晕眼花一时没有注意。”</p>

    “我赔你一个更好的，好不好？”</p>

    我捻了一棵葡萄放入口中，悠悠地撇了她一眼。</p>

    “我刚才说什么了？你是听不懂人话么？”</p>

    “要么你把这花瓶原原本本地拼上还给我，要么就在这烈日下跪两个时辰。”</p>

    她抖着手捡起一片瓷片，眼泪和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流进衣服里。</p>

    这时，阿爹笑眯眯端着一盒夜明珠走了进来，他像没有看到地上虚弱不堪的养妹，径直朝我走了过来。</p>

    “阿凝，瞧瞧阿爹给你找来了什么宝贝！这么大个的夜明珠连天帝都没有几颗呢。”</p>

    明珠在日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一看就是难得的珍品。</p>

    可我却不感兴趣地抬了抬眼皮，敷衍地让侍女接过。</p>

    “爹，下次别送了，库房都摆不下了。”</p>

    他和蔼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这时才看见了台阶下摇摇欲坠的养妹。</p>

    “哎呦，她这是又做错什么事让阿凝生气了？”</p>

    我冷哼了一声，指了指她膝盖下的瓷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