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所不能的战神，骨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硬。</p>

    “文半梦，只可惜你一身傲骨，要在今日折于一旦了，知道接下来要行的是什么刑吗？你为官数年，不可能没听说叛心立骨之刑吧……”</p>

    叛心立骨，那是叛国贼子抓回后才用的刑罚，据说要先将人的琵琶骨剜去，再将人的皮肉一块块刮下，直到身体只剩下一块脊骨立着，心没了，骨头却还立着。</p>

    “想我文半梦一世忠贞，就落了个逆贼之刑，真是可笑啊，哈哈。”她的声音像泡在冰潭中，幽寒至极，纳兰雪冷哼一声，举手，落下。</p>

    寒刃猛然刺进温热的身躯中，巨大的钩子从胸前伸出，鲜血迸溅，像是将整个人分成了三瓣，一块一块地分解在地。</p>

    很疼，但她没发出任何声音。</p>

    “这是第一刀。”纳兰雪说。</p>

    钩子勾住她的琵琶肋骨，穿透跳跃的心脏，以极大的力道撕扯。</p>

    她眼睛像是被血糊住，除了满心满眼的血，什么也看不见。</p>

    纳兰雪附在她的耳边，强迫她转过头，“你瞧，你最爱的那个人，现在正看着你呢。”</p>

    上方，纪清越斜靠在座上，半撑着身子，双眸疏散，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折子戏。</p>

    他甚至用最慵懒的声音说：“雪儿，玩归玩，别忘了身子，当心些。”</p>

    她如遭雷击，胸腔内发出巨大的阵鸣。</p>

    纳兰雪的表情接近扭曲，“听到了吗，文半梦，他爱的人只有我，你算什么东西？！”</p>

    何曾几时，他也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呢喃着：“梦娘……”</p>

    文半梦抬着头，满目倔强，咬着牙不吭声。</p>

    她跟自已说，没事的，很快一切都会过去。</p>

    很快。</p>

    纳兰雪撇开她的头，嫌恶地甩了甩手，“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p>

    死人还听什么秘密。</p>

    她想笑，唇角却已弯不动。</p>

    其实，文半梦也有一个秘密。</p>

    十年前，她发过一个誓——她文半梦，此生必护纪清越一世安宁，以生命为祭，愿他所得皆所愿，所做皆随心，只求同心结好。</p>

    往后半生，她刀口舔血，只为一人笑颜。</p>

    第二十五刀。</p>

    钩子撕扯着，她的一块肋骨生生拗断，从前侧凸了出来。</p>

    “啊……”</p>

    在骨头掉落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声惊呼。</p>

    纳兰雪娇笑着说：“从你半月前收到聘书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你的死法，你瞧，这剥骨之刑，多美啊。”</p>

    “你不知道吧，在你们成亲的那夜，他是和我在一起呢，还有……”她缓缓抚上小腹，“两个月前，我就怀了他的孩子。”</p>

    原来那么早，他们就勾结在了一起。</p>

    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心口的疼却不断扩散。</p>

    她与纪清越，也曾有一个孩子。</p>

    文半梦眼圈泛红，额头的花钿似乎还残留了少年唇上的温热。</p>

    “你在骗我，我不相信……”</p>

    半月前，那时魈国还未战败，他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说要迎娶她。</p>

    少年温柔至极，“梦娘，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p>

    一辈子，原来那么短。</p>

    纳兰雪冷笑，她的手指夹着那信，在她面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