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益处。</p>

    钱谦益降清后，曾以天下为棋盘，布了一个局。在内策反降清武将，出资募集义士做内应；在外策划张明振三入长江，以做牵制，又派人联络孙可望东进。</p>

    这羚羊挂角的一步棋若成，后世带头骂他的人，或许会第一个带头夸他。</p>

    可惜，孙可望盯着永历的皇位，不愿轻离贵州，只能派刘文秀领兵，刘文秀又恐自己走后孙可望篡位，屡辞不受。</p>

    钱谦益这一步棋，最终变成了张明振、张煌言和刘孔昭登金山寺题诗，三入长江，无功而返。</p>

    当然，朱慈炯绝不是在替钱谦益翻案，毕竟大节有亏，怎么补救都没用，必受万世唾骂！</p>

    水太凉、头皮痒，没有骨气钱谦益，还敢舔着脸霸占我秦淮烈女柳如是！炯，站在人群里，举双手骂，跳着脚骂！</p>

    发现朱慈炯愣愣地看着自己，钱谦益还以为殿下年幼，被外面那几万兵马给吓住了，连忙出言安慰：“殿下不必过于忧虑，马士英于四镇，无非一个‘利’字。”</p>

    犹豫了一下，似是鼓足了勇气道：“同样的爵位，福王能给，殿下也能给！”</p>

    朱慈炯眉头紧皱，满眼的嫌弃，活该你钱谦益遗臭万年！</p>

    钱谦益混了半辈子官场，最擅察言观色，见朱慈炯不以为然，接着苦口婆心劝道：</p>

    “殿下！臣知殿下心中不愿，可事不由人！强干弱枝，是太祖、成祖定下的统兵之道，可我朝自英宗以来，京营糜烂，方有今日之祸！”</p>

    “如今四镇皆骄兵悍将，尾大不掉之势已成，只能因势利导。先稳住局面，再整顿京营以自强，方可徐徐图之啊！”</p>

    钱谦益的话，虽是下策，却也有一定道理，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福潞之争”导致福王乞援于武将，武将跋扈又促使史可法昏招频出，藩镇割据既成，如今悔之晚矣。</p>

    前世的军阀割据，也是靠黄埔学生军做底子，东征、北伐一路打过去的！</p>

    如今虽说占了一个君臣的名分，可逼的太急提前投了满清，或是学左良玉来个“清君侧”，大明这点残山剩水，还真经不起折腾！</p>

    朱慈炯看了一眼躬着身子的钱谦益，君明则臣忠，主昏则臣佞，都说奸佞之臣是养出来的。</p>

    到底是钱谦益在奸臣和能臣之间，差一位明主；还是本王在明君和昏君之间，差一个钱谦益？</p>

    就不能虎躯一震，非砍即杀吗？</p>

    朱慈炯想起《三国演义》里，那些将领被拖到辕门，一路高喊“主公饶命”的桥段，苦笑着摆了摆手，“本王会认真考虑！”</p>

    钱谦益还想再劝，恰在此时，高弘图手捧金边纸走了过来，“殿下，这是翰林院拟的几个年号，请您定夺。”待朱慈炯接过去后，又隐晦地向钱谦益摇了摇头，殿下需要一个衡量利弊的过程，步步紧逼，非人臣之道。</p>

    朱慈炯接过金边纸看了一眼，直接越过“弘光”，最终，提起钱谦益递过来的朱笔，在“定武”两字上勾了一下，“传谕南京礼部，就用这个年号，提气！”行伍出身的他，当然喜欢金戈铁马的味道。</p>

    随后，朱慈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差不多，该去见见福王了！”</p>

    高弘图闻言，惊呼出声：“殿下，不可！君臣名分未定，二王不宜相见！”</p>

    其实，是紫禁城里正在上演的那出大戏，不能让殿下参与，否则，于殿下名声必定有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