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如祖母思忧如篦,近些日子才忽然懂了事,知道了操持家事的辛苦。”</p>
祖母冷冷笑了一声,“原来生出来时带着脑袋呢。”</p>
祝筝一噎,下意识想顶嘴,又冷静下来。</p>
她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和祖母一决高下,耍嘴皮子威风。</p>
再无寒喧的心思,祝筝直入正题,“昨日醉的不深,到客房不久,正巧遇见一位公子过来,聊起来甚是有缘。”</p>
“哦?遇见谁了?”</p>
“镇国公府上的六公子,温泊秋。”</p>
那杯吹来吹去根本没沾口的茶终于被放下,祝老夫人终于抬头,正眼看向了祝筝。</p>
祝筝面不改色道,“祖母,筝儿也该相看夫婿了。”</p>
祝老夫人细长的眼睛一眯,“你姐姐还没说亲,哪里轮得到你?</p>
听祖母提起姐姐,祝筝定了定心神,她们姊妹是祝家最后的底牌,从小的作用只在招个不知在哪儿长着的女婿进祝府。</p>
可惜祝府名声在外,连个上门说亲的也没有。随着年岁渐长,祖母在诗会上的举动,已然有了病急乱投医的意味。</p>
今日祖母并没有上来就兴师问罪,怪祝筝坏了她的打算。想来今日冷静过后,即使成了,心中也有几分不甘。</p>
祝筝要赌的就是这几分不甘。</p>
“机会可只有两回。”她凌然一笑,“难道姐姐不值得搏个更好的吗?”</p>
“胡说什么!”祝老夫人似是被戳中了痛处,将手里的扇子猛地掷过来,“小混账的,祝家还轮不到你来做安排。”</p>
鸣翠在门口等的心焦的时候,终于看见自家小姐出来了。</p>
她头一次看到小姐是带着笑出来的。</p>
往常不是一脸怒气冲冲,就是咬着牙红着眼眶,倔着小脸不肯让眼泪掉下来。</p>
鸣翠赶紧迎上来,“小姐在笑什么?”</p>
祝筝随口道,“祖母康健无恙,做孙女的高兴呗。”</p>
结合祝筝的一贯作风,这话说出来很难不显得阴阳怪气。</p>
“小姐。”鸣翠满眼担忧,一眼瞧见发红的额角,“老夫人又打你了吗?”</p>
不会把小姐打傻了吧。</p>
“被扇子砸了一下。”祝筝淡淡笑了笑,“不疼。”</p>
鸣翠立马从身上摸出个青瓷小瓶,自打她跟着小姐,眼见着她不是在挨打,就是在受罚,身上总是各种各样的淤青。鸣翠便养成了随身带着各式药膏的习惯,治跌打的,治破皮的,一看见就第一时间抹上药,教她少受些疼。</p>
祝筝满眼感激地看着鸣翠,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她。</p>
“谢谢你,鸣翠。”</p>
鸣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谢我干什么。”</p>
“见到你真好。”</p>
死了一次的人,看什么都触景伤情。</p>
见惯了小姐胡言乱语的鸣翠没再问什么,任小姐紧紧抱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姐,你着人查的禀报回过来了。”</p>
去见祖母前,祝筝嘱咐鸣翠去打点几个水榭的侍从,问问诗会那天,有没有见过太傅大人。</p>
据回禀,太傅虽也在被邀名册里,但安排的是御随的行宫,并未安排到世家子弟住的南苑去。</p>
且他白天迟迟没有现身,临近傍晚,才忽然大驾光临。</p>
后面,就没人见过太傅大人了。</p>
诗会宴上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