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样子不堪。

    江凛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夏苒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江凛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夏苒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江凛，江凛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夏苒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江凛，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江凛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夏苒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夏苒离开江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江凛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江凛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江凛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江太太！】

    【你是觉得江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江凛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夏苒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夏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夏苒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夏苒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夏苒没提江凛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夏苒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夏苒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夏苒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夏苒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夏苒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江凛！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夏苒，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江凛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夏苒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