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念琪抬头看向顾修远,对上他愤怒又隐隐有些紧张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拦我?”
顾修远怒意更甚,朝她厉声呵斥。
“孩子没了,又不是不能再怀,至于这么寻死觅活?!”
周念琪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刺到,一把甩开手,。
“你当然云淡风轻了,毕竟你根本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顾修远剑眉顿竖,陡然提高了音量。
“周念琪!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我的孩子回来!”
周念琪撕心裂肺地喊,心口的钝痛让她浑身颤抖。
顾修远神情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病房里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时,冯兰菊带着两个孩子推门进来。
她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凝滞气氛,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
“好了,当着孩子的面吵什么……”
两个孩子躲在冯兰菊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念琪。
冯兰菊上前将周念琪拉到床上:“你赶紧歇着,别折腾了!”
周念琪此刻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没有丝毫挣扎。
她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顾修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冯兰菊说:“我部队还有事,晚上再过来。”
话落,他转身离开。
冯兰菊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
随后拿了把椅子坐在窗前,将两个孩子拥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念琪。
周念琪索性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隔绝他们的视线。
她实在虚弱,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病房里已经一片漆黑。6
周念琪感觉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正环在她的腰间,身后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挣了一下。
顾修远被惊醒,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惺忪睡意:“怎么了?”
周念琪并未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二人的距离。
顾修远却长臂一捞,将她拉回,牢牢抱在怀里。
“别闹了,我现在很累,快睡吧。”
周念琪呼吸一滞,心里被浓浓的无力感灌满。
又是这句话。
好像她做的一切在顾修远眼中都只是无理取闹。
周念琪心里一阵阵发冷,没再挣扎,任由顾修远抱着。
顾修远沉沉睡去,周念琪则一夜未眠。
五天后,周念琪出院回家。
推开院门,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铺散的黄豆还没来得及清理。
都在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
冯兰菊见周念琪僵在门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
她神情一僵,快步上前挡住周念琪的视线,催促道。
“堵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屋去。”
闻言,周念琪收回视线,默默回到房间。
床头还放着她曾为未出世的孩子织了一半的小毛衣。
周念琪踉跄着上前,将衣服紧紧按在胸口,泣不成声。
“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周念琪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枯坐到天黑。
顾轩和顾曼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顾轩手里端了一盆热水,顾曼则捧着一碗饭。
兄妹俩上前来,将手里的水盆和饭捧到周念琪面前,带着心虚乖巧地开口。
“阿妈,吃饭。”
“阿妈,洗脚。”
两声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