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白静静看了汪佳菲几秒，收起散落的钱后，从制服内侧里拿出一张律所的名片。

    “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

    这一刻，汪佳菲是真的不懂他了。

    “司煜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决定，随你。”司煜白将名片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汪佳菲垂眸看着那张名片。

    她不想要这份施舍，但又清楚的知道，海城没有一个律师会接这份官司。

    司煜白给的这张名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汪佳菲颤手拿起卡，只觉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体烫了个洞。

    疼的厉害。

    一旁的司执与都看在眼里：“真的要用吗？你还要信他吗？”

    汪佳菲捏紧名片，摇了摇头：“我们去律所吧。”

    “好。”司执与应声。

    两人走出餐馆，沿着江边往律所走。

    自从汪家出事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平静的时光。

    司执与看着汪佳菲消瘦的侧脸，轻声问：“你现在对司煜白……还喜欢吗？”

    汪佳菲脚步微顿，自嘲的笑里充斥着苦涩：“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现在只希望能保住父亲的命，不管要坐多少年的牢，哪怕无期，我都能接受。”

    司执与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疼的想搂她入怀。

    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嗯，不论多久，我陪你一直等。”

    汪佳菲眼眶微热，思绪拉回到从前。

    司执与是汪家资助的学生，养在汪家，和她青梅竹马。

    父亲一直把他当做女婿培养，每次汪佳菲犯错害怕被父亲训斥，司执与都会主动分担。

    如果司煜白没出现，她大概真的会如父亲希望的那样嫁给他。

    可现在……没可能了。

    半小时后，汪淮律所。

    汪淮拿接过汪佳菲给的名片，上下打量她：“这可是司煜白第一次求我帮忙，你在他心里位置不低啊！”

    汪佳菲愣了下，随即否认：“你误会了。”

    汪淮不信，还想再探究些什么。

    司执与护在汪佳菲身前，接过了话题：“汪律师，汪氏的案子你有几成把握？”

    汪淮也正了神色：“汪氏的案子情况复杂，我明天去海城公安申请探视，见到汪世汉再说。”

    汪佳菲忙问：“那我能和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就被汪淮打断：“不能。”

    汪佳菲呼吸一窒，眼里尽是失望和颓然。

    司执与看在眼里，郑重开口：“菲菲，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汪董的。”

    汪佳菲强撑起一抹笑。

    又和汪淮交流了些案子的事，两人便起身离去。

    不料刚出门，恰好遇见下班过来的司煜白。

    对视间，他们不约而同挪开视线，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之后，汪佳菲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执与哥，如果把欠款都还清，是不是就能让我爸减刑？”

    司执与也不确定，更何况汪氏的欠款不是小数目，根本还不清。

    但他不想打击汪佳菲：“或许有可能，要不回去问问？”

    汪佳菲点了点头，两人又往回走。

    不想还没到汪淮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我看汪小姐挺不错的，你老实说，你试过没有。”

    司煜白语气随意淡然：“她主动过，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这四个字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汪佳菲心上。

    她脸上血色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