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弗朗西斯·马罗克斯救了戴高乐的命。
当王牌狙击手,前外籍军团的瓦尔加射中轮胎的时候,其他的枪手正对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汽车后车窗倾泻弹夹里全部的子弹。有些子弹射穿了车身,有一颗击碎了后车窗,贴着总统鼻尖几英寸的地方飞了过去。前座的上校德布瓦西厄转过身,冲着他的岳父大喊一声:“趴下!”将军夫人立刻低下头,趴在丈夫的腿上。将军则冷冷地说:“啊,怎么又来了?”然后扭头向后车窗外看去。
马罗克斯控制着颤抖前进的车轮,缓缓进入滑行状态,同时轻柔地踩下油门。短暂失去动力的雪铁龙重又冲向与布瓦街的交叉口,“秘密军组织”的第二行动组正等在这条支路上。马罗克斯后面的警卫车辆紧跟着,毫发无损。
布格勒内·迪拉·托库奈伊等在布瓦街上,开着引擎。向他冲来的汽车速度留给他的选择很清楚:要么自杀式地拦截汽车,让猛冲过来的金属物体把他碾成碎片;要么合上离合器,半秒钟都别迟疑。他选择了后者。他掉头开出小路,驶上和总统车队并行的车道。和他并行的不是戴高乐的专车,而是神枪手保镖德茹代尔和迪克雷队长乘坐的车。
瓦坦从右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向着前面的DS车后部用冲锋枪扫射。透过破碎的玻璃,他甚至可以看见戴高乐傲慢的身影。
“那些白痴为什么还不还击?”戴高乐生气地问。德茹代尔正试图射击十英尺外那辆车上的杀手,但却被宪警司机挡住了视线。迪克雷冲司机大喊,让他跟上总统。眨眼间,“秘密军组织”的车被甩到了后面。两个前导摩托车手中的一个差点被从小路突然冲出的托库奈伊弄得跌下车来。两辆车稍事调整,都跟了上来。整个车队冲入环形路口,直穿过去,继续向郊外驶去。
那几个埋伏在伏击地点的“秘密军组织”的人来不及互相埋怨,便匆匆扔下行动中使用的三辆汽车,跳上预先准备好用来撤退的车子,消失在逐渐降临的夜幕中。
警卫队长杜克勒通过无线对讲电话,把刚才发生的情况通知了前面的机场。十分钟后,车队到达机场,戴高乐将军坚持直接开到直升机等候的停机坪。车一停,军官和官员一下围拢上来,拉开车门,把浑身颤抖的戴高乐夫人扶下车。戴高乐将军从另一边下来,抖了抖腿上的玻璃碎片,没有理会周围官员慌乱的慰问,绕过汽车,扶住妻子的胳膊。
“来,亲爱的,咱们回家。”他扶着夫人进入直升机,坐在她旁边。最后还对那些空军人员给出了他对“秘密军组织”的评价:“他们枪法太差。”然后便起飞度周末去了,同行的还有德茹代尔。
弗朗西斯·马罗克斯还坐在方向盘后面,脸色灰白,心有余悸地动弹不得。右侧的两个轮胎被打掉了,车子是靠轮圈行驶的。迪克雷低声赞许了他几句,就去收拾残局了。
全世界的记者都在打听这桩刺杀行动。但苦于缺乏素材,他们只能靠自己的猜测来撰写报道。与此同时,法国警方则以国家安全局为首,在特情人员和宪兵总队的支持下,发起了法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侦察和搜捕行动。这次搜捕行动的规模仅次于后来追捕另一个刺客的行动。这个刺客的情况至今不明,档案里用的名字仍然是他的代号——“豺狼”。
九月三日,警方得到了第一个线索。和通常的情形一样,这次的线索也是在一次例行检查中获得的。在里昂市以南的小城瓦朗斯的郊区,从巴黎到马赛的主干道上,警方的路障拦住了一辆私人汽车。车上有四个人。当天,警察拦了数以百计的车,检查身份证件。这次,车上的其中一个人没有带。他说弄丢了。他和其他三个人被带到瓦朗斯进行例行讯问。
在瓦朗斯发现,其他三个人和第四个人没关系,只是答应让他搭便车。那三个人便被释放了。警察将第四个人的指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