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的警官点点头,然后看见了他的司机乔。乔跟随了他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这会儿,他正从轿车那边绕过来,打开了车后部的门。议员没有注意到,人行道那头的一张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开始向这边走过来。
基特·卡尔森少尉肯定做对了些什么。1991年夏天,他回来时,作为全营最佳少尉被调到了八十一毫米迫击炮排。为了更高的目标,他又做了件不同寻常的事——这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他申请并且获得了欧姆斯泰德奖学金。他被问及原因时,回答说,他想被派往加利福尼亚州蒙特利市普里西迪奥的国防语言学院。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承认他想学习阿拉伯语。这个决定后来改变了他的一生。
教授用酒精炉为他俩准备茶饮。
“年轻人,我被称为‘哈菲兹’,这是说一个人可以记得全部六千二百三十六节经文。和你们的《圣经》不一样,我们的不是由成百上千个作者编写而成,而是由一个人书写,准确地说,依口授而成的,而且其中有些篇章相互间似乎还有些抵触。
面试、阿拉伯语测试,强制着便装,最后是去二号楼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它离一号楼本部顶楼的中情局高官们有几英里远。
联军还得在沙漠里再流五个月汗——司令官诺尔曼·施瓦茨科夫将军要求联盟的空军先把伊拉克部队打到半残,他才会进攻。这段时间里,基特·卡尔森向指挥第七装甲旅的英国将军帕特里克·科丁利报到后,一直在两支部队间做联络工作。
“长官,让我像鸡舍里的母鸡一样待在笼子里没有任何价值。我可能不会说普什图语或者达里语⒁,但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本·拉登的恐怖分子——他们全是阿拉伯人。我能听懂他们的话。我可以讯问犯人,读懂他们写的指令和记录。在阿富汗你需要我,这里没人需要我。”
“可我还是要问,他们为什么仇恨?”
“因为你不是他们。那些不是自己人的人曾经让他们极度愤怒。我们称犹太人、基督徒为卡菲勒——那些不信仰真主,无法皈依唯一真正信仰的人,不过它也指那些不是纯正穆斯林的人。在阿尔及利亚,圣战分子在他们针对阿尔及尔的圣战中,血洗几个村庄的穆斯林游击队战士,屠杀村民,连妇女和孩子都不放过。永远记住,少尉,首先是愤怒和仇恨,之后那些正当的理由、十分虔诚的姿态,全都是伪装。”
“少尉,恐怕我所挚爱的伊斯兰教正在进入漫长的黑夜。你还年轻,你会看到结局的,印沙安拉⑾。我祈祷自己不要活着去见证它的黑暗。”
“是个什么?”
“是的,长官。”
他的生日也很巧,11月10日。1775年的这一天,美国海军陆战队正式建军。
不过,正如这次事件永远地改变了美国一样,它也改变了基特·卡尔森的生活。他并不知道,在华盛顿,一名中央情报局高级军官、冷战老兵汉克·克兰普顿正在搜索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档案,寻找一种极其少有的人。他正在找那些懂阿拉伯语的现役军官,行动的名称叫“清洗”。
在弗吉尼亚州的兰利,中央情报局总部二号楼他的办公室里,电脑以远快于人眼可视或是人脑可以处理的速度筛选着所有的档案。姓名和履历不停翻滚,大多数都被剔除,其中的一小部分项目被留了下来。
杀手被传讯时,依然一言不发,同时,档案和笔记本电脑被送往了伦敦。首都警队的警员将详细材料送往内政部。内政部又向情报机构军情五处咨询。后者已经从英国驻华盛顿大使馆的派驻人员那里获得了一份有关爱达荷州事件的报告。
卡尔森知道,会有报复行动,他希望能参与。但他被绊在这个日本的岛上,还需要在这个职位上服役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