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敦的加里斯·伊万斯本来想提醒伊克鲁德船长的,但他不知道谁会在船长旁边,所以没有说。阿布迪也没说。所以船长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囚犯。
他们在舰桥和船上的管理人员的起居室转了转,阿布迪跟在后面做翻译。然后,阿弗里特命令所有的外国人在甲板上排好队。他从队伍前面慢慢走过,没有理睬那十个菲律宾人,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五个欧洲人。
他盯了十九岁的实习生奥夫·卡尔森很久。卡尔森穿着整洁,头戴一顶热带地区人常带的白色鸭舌帽。他让阿布迪转述,命令男孩摘下帽子。阿弗里特盯着他淡蓝色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像玉米颜色一样的金色头发。卡尔森向后退去,试图躲开他。索马里人看来有些生气,不过还是把手拿开了。
这群人离开甲板朝舷梯走去的时候,阿弗里特终于说了一通索马里语。他带来的四个警卫冲上前来,抓住实习生,把他摁在了甲板上。
伊克鲁德船长冲出队伍,想要抗议。阿布迪抓住他的胳膊。
“什么也别做,”阿布迪轻声说道,“没事的,我确信没事。我了解这个人。不要激怒他。”
实习生被强迫爬下舷梯,被单桅帆船上更多的手抓住。
“船长,救我。”男孩喊道。
阿布迪最后一个下船。伊克鲁德船长怒火中烧,脸色通红,严厉地对阿布迪说:“我要你对这个孩子的安全负责,”他喊道,“这不是文明的方式。”
阿布迪十分忧虑,他一只脚踩在舷梯上,面色苍白。
“我会拦着酋长的。”他说道。
“我会通知伦敦方面。”船长答道。
“我不允许您这么做,伊克鲁德船长。这是谈判,非常微妙。让我来处理。”
然后他离开了。帆船乘风破浪返回海岸。阿布迪坐在阿弗里特的旁边,一言不发,心里一个劲地诅咒这个老魔头。如果这家伙想要挟持这个实习生,给伦敦方面施加压力、提高赎金的话,那可是会毁掉一切的。阿布迪是谈判专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除此之外,他很担心这个男孩。对待囚犯,阿弗里特早就“名声在外”了。
当天晚上,追踪者给森特维尔阁楼上的爱丽儿打电话。
“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的那个短视频吗?”
“当然,杰克森中校。”
“我要你把它弄到圣战分子的网上频道播放。就是传教士经常用的那个。”
一小时后,视频传到了世界各地。传教士坐在他常坐的椅子里,正对着摄像机演讲。他就是这样对整个穆斯林世界讲话的。事先录制好的讲话时长大约一小时,听众包括传教士的整个粉丝群,数百万有兴趣但还没有被转化成极端分子的信徒,以及全世界的所有反恐怖主义机构。
所有人都惊呆了,旋即被牢牢地吸引住。他们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丑陋。这次他没有头巾遮挡自己脸的下半部。他有一捧黑色的络腮胡,眼睛是那种奇怪的琥珀色。
观众里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双眼睛戴了隐形眼镜,那个演讲人是托尼·苏亚雷兹,住在马里布的一所闲置的房子里,对身后背景布上的经文没有一点概念。
配音非常完美。英国的配音演员录制前只听了两个小时的布道,便配出了一模一样的声音。
“我的朋友,信奉安拉的兄弟姐妹们,我有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了。不过我没有浪费时间,我一直在研究典籍,研究我们极致美好的信仰——伊斯兰教义。我思考了很多事,已经有了改变,印沙安拉。
“我在想,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曾经听说过Muraaja'aat,它是萨拉菲斯特圣战主义的修订版。这就是我在研究的东西。
“之前有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