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死于美色</p>
我家祖辈世代为农,往上十代出不来一个秀才。</p>
这对于农人来说没有什么,可偏偏祖父这辈出了问题。</p>
他说隔壁王秀才的仗着读过几本书,抢了他几个枣。</p>
从此以后家中无论子女均送去学堂。</p>
三辈六人走了十万八千里,终于走出我哥这一个神童。</p>
六岁读《论语》七岁诵《孟子》九岁背《诗经》......十四考秀才,十五中举人。</p>
我们全家站在村口,送哥哥上京赶考,那日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落了满地。</p>
我想到了谢家三兄妹雪天作诗,感叹雪景甚美。</p>
后来才知道那日的雪不是柳絮因风起,而是粗盐沙砾,这片土地的王朝制度则是炙烤得滚烫的铁板。</p>
我们没能等到哥哥的喜讯,等来了哥哥的死讯。</p>
遗书上只有八个大字:“赋税徭役,种姓为官。”</p>
原来哥哥风头太盛,上京城的人考不过,就给杀了。</p>
科举只有种姓氏族才能考。</p>
贫民百姓,不配。</p>
达官显贵为斩草除根,又屠我满族,妈妈为护住我,被一群男人撕碎了衣裳。</p>
为首的是个儒生,他威逼利诱让哥哥替他考试。</p>
名额稍次,仅仅探花。</p>
“我们这样做太过分了吧?”士兵说。</p>
“怕什么,晟王要我们斩草除根,完事杀掉就行了。”</p>
我跌落到悬崖,被群狼所救。</p>
再等我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然吊死在树下。</p>
树下歪七扭八横着几具父亲同族的尸体。</p>
那时候正值阳春三月,桃花绽放的时节。</p>
母亲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浸染半数落英。</p>
沾染鲜血的桃花随风飘扬,漫天的血色和桃粉色交相辉映。</p>
从此我最厌恶桃树。</p>
我站在窗边,抬头望着明月星光,思念逝去的双亲兄长。</p>
今年重阳不能陪你们喝酒了。</p>
这一次我要杀个七进七出。</p>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