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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季如葵双手微紧,知道他会有发现的一天,却没想到那么快。</p>

    她面不改色的回答:“不去哪儿,你误会了,是我看东西发了霉,便全烧了。”</p>

    闻言,东方重楼的情绪终于稳定了几分。</p>

    但还是不放心的道:“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那是属于我们的回忆,你……舍得吗?”</p>

    季如葵神色自若,像他骗自己时一样。</p>

    “你太忙,我不想打扰你,而且我人都在这儿,那些东西你若是还想要,我再给你重新做便是。”</p>

    这句话一出,他终于放心了,将人紧紧揽在怀里。</p>

    “阿葵,无论何时,只要是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打扰。”</p>

    “答应我,你不能离开我,否则我会死的。”</p>

    季如葵任由他抱着,又想起马车上毫不犹豫挡在自己前面的身影。</p>

    她垂眸掩下所有神色,轻轻推开他,打开为他熬的汤。</p>

    “我能去哪儿,快喝汤吧。”</p>

    东方重楼恢复了理智,听话的坐了下来。</p>

    也许是有了阴影,他一整天都握着季如葵的手,让她在宫内陪着自己,哪里都不许去。</p>

    季如葵就听话的陪着他。</p>

    “阿葵,你会永远陪着我,是吗?”</p>

    季如葵看着他执拗的目光,心里却是一痛。</p>

    明明他才是先食言的人,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让她永远不离开。</p>

    她强扯出一抹笑:“是。”</p>

    东方重楼终于安心,渐渐地,天色也黑了。</p>

    季如葵守在床前直到他睡着。</p>

    安静的殿内,她又忍不住拿过东方重楼的衣袍。</p>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看到某些东西会痛,却还是做不到忽视,如同自虐。</p>

    又或许是,她是用这样的方法不断提醒自己。</p>

    提醒自己,不要再有什么幻想。</p>

    这次,她从东方重楼的衣袍里翻出好几张画像。</p>

    她知道,他一直有往身上藏画像的习惯。</p>

    以前,他总爱画她,那些不经意的瞬间,他却如若至宝,一张张画下来,时刻珍藏。</p>

    无论他在何处,只要他见不到她,这些画像就是他的加油站。</p>

    他总能每天翻上无数遍,那时候,人人都说,他眼里都是她。</p>

    可如今,他藏着的画像,变成了另一个人。</p>

    季如葵平静的一张张翻下来。</p>

    有曦瑶祈福的模样,有曦瑶笑着打雪仗的模样,还有曦瑶静静赏花的模样……</p>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张上面。</p>

    画像里,曦瑶抱着他的腰,在他们的那个小宅院,在漫天烟花下,与他深情接吻。</p>

    他的眼里满是爱意和欲望,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p>

    季如葵就这么看了很久。</p>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过许多女子,不信坐拥万千美人的尊上,居然会信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想要勾引东方重楼。</p>

    可那时候东方重楼眼里从来都只有季如葵一个人。</p>

    从没有人能够得逞。</p>

    可如今,另一个女人的画像,藏在他的身上。</p>

    被他好好保存,细细珍藏。</p>

    季如葵静静看向床榻上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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