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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悲愤
人的乡民,因为关心桑姐儿的情况,还聚集在秦家下院里呢,听得上院里吵吵嚷嚷的,好象夏荷成了推桑姐儿下土坡的真凶,便替她辩解起来了。虽然当时没人瞧见是谁推了桑姐儿,但夏荷抱着梓哥儿从坡上跑下来后,桑姐儿对他们了“她推我”的话,可见不是夏荷做的。若她是真凶,那可真真冤枉!乡民朴实,不忍见夏荷受屈,纷纷向秦老先生明实情。何氏再想将黑锅往夏荷头上栽,也就不成了。

    又因为有乡民们的证词,何氏甚至无法辩解,是桑姐儿自个儿失足从土坡上摔下来的。

    正常情况下,事情到了这一步,何氏就该不再设法强辞狡辩,为女儿开脱了。再怎么,章姐儿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她犯了大错,即使要罚,也不可能真把她打杀了的。还不如早早坦承过错,赔礼道歉,还有希望争取宽大处理。

    然而章姐儿一直躲在屋里不出现,何氏也不肯死心,一直在设法为女儿脱罪。这一回更离谱的是,她竟把主意打到年仅三岁的亲生儿子梓哥儿身上!

    梓哥儿亲眼见到堂姐头破血流,本就受了惊吓,被送到祖母牛氏房里后,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了。可牛氏自从长子阵亡,就一直卧病,近日才有了好转,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但精力依然有限。孙子不再哭闹了,自然不好再留在她屋里过夜的,就送回了二房的屋子。谁知一夜过去,何氏又把梓哥儿送到了正屋。

    梓哥儿就在母亲的注视下,抽抽答答地向祖父祖母表示:“是我推二姐姐下坡的,不关大姐姐的事,我错了,求祖父责罚。”

    他一个三岁的孩子,话还不算流利,难为他如何将这句话完完整整地讲完了,一张涨红的脸上带上了委屈的表情,话音刚落,眼圈儿就已经红了。

    秦老先生与牛氏怎会不明白?这分明就是何氏逼着儿子替姐认罪。这就太过分了!梓哥儿才三岁!且不他如何有力气将七岁的桑姐儿推下坡,身为长姐的章姐儿,竟然坐视幼弟为自己顶罪,自己却不一言,哪里有一丁点儿长姐风范?

    甚至在牛氏看来,梓哥儿是如今秦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长子阵亡后只留下一独女,长房日后必然是断嗣的,香火只能指望二房。这种时候,每一个男丁都极为珍贵,再怎么宠着护着都不为过,何氏居然要梓哥儿替女儿背黑锅?简直不能忍!

    牛氏大骂了何氏一顿,还罚她到院子里跪了三个时辰,又将梓哥儿抱到怀里安慰。秦老先生从头到尾都不什么,却特地花了半个时辰陪孙子玩,而不是去指导学生们的功课,由此也可看出他的态度了。

    谁知何氏光棍,她在院子里跪足了三个时辰,到了第二日,村子里就开始有传言,她是为了推姐下坡的儿子梓哥儿赔罪,才跪了这么久的。除了早就知道实情的人,其他乡民居然有人已经开始相信,推桑姐儿的人真的是三岁的梓哥儿了,还道孩子不懂事,也不看是在什么地方就开始胡闹,桑姐儿都七岁了,怎么就没站稳?也有人何氏是慈母,为了儿子不惜受大罪,跪了大半日,至今还出不了门呢。

    种种传言令秦家二老更为气愤。不过幸好,秦老先生在这一带十分有威望,他的心腹老仆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信传言的人就没了,反而有不少人私下议论,之前何氏从大同带回来的仆从频频出现在村里,鬼鬼祟祟地拉着人话,那流言一定是她命人放出来的。为了帮女儿就让三岁的儿子背黑锅,丝毫不在乎儿子会年纪背上杀姐的名声,身为母亲未免太过偏心。

    何氏那两日有些急躁,虽然在公婆和下人面前不什么,但张妈深信,她一定懊恼不已。

    张妈冷笑着对秦含真:“二奶奶打量着这里是大同呢,她放几句假话出去,别人就会信?也不瞧瞧,咱们老秦家在村子里是什么地位,村长都不如我们老爷话管用!”

    秦含真点点头,关心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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